“可現(xiàn)在這節(jié)骨眼關系到皓南島主帥的抉擇,現(xiàn)在參議院的意見是一半對一半,大家對這個年輕的殿下越來越抱希望,都想他趕快建功立業(yè),好壓軍方一頭……”
“那不挺好嗎?”于凱峰道,“小殿下沒什么可挑剔的,缺的就是歷練?!?/p>
方勻抬眸看著他:“于總,您能不能別這么無私?”
“你能不能別這么偏私,”于凱峰說,“這次戰(zhàn)役浩海跟殿下的戰(zhàn)術不謀而合,浩海拔營很出色,殿下設障埋伏也是一個敵人都沒漏出去,怎么就不能給殿下機會?就因為我是浩海的父親,你是浩海的岳父?”
“我要說公事的時候你能不能別跟我扯私事?”
“不是你先問我能不能自私一點嗎?”于凱峰說,“這事于公于私,都該殿下挑頭做主帥?!?/p>
“我知道你希望浩海跟殿下最終能和解,成為關系不錯的君臣,不走到那一步,希望你兒子和我兒子都能安穩(wěn)地度過余生……”方勻嘆了口氣,“可我怎么好像總是聽到了歷史的車輪聲……我們當年沒做的事,也許真的應該由別人去做,我都放棄抵抗了?!?/p>
“我沒聽到什么車轱轆聲,實在不行,我就削他……”于凱峰沒說完,要挨削的逆子敲了敲門,堂而皇之地走了進來。
于浩海的表情不怎么好,進來看著方勻的眼神不善,說:“方叔叔,我有事要問您。”
于凱峰看他頭側面的青筋一跳,不像是要問話,倒像是要訓話,這孩子的性格雖然隱忍,但做他爹這么多年,一看這就是來找茬兒了,便先斥道:“問什么話?我們沒談完呢,怎么我還得回避嗎?”
“您回不回避都行,”于浩海等不及了,問方勻,“這些天發(fā)生什么了嗎?您怎么方傾了?打他了?”
“我沒怎么他,”方勻道,“你們走了那晚上他要帶著王俊去追,被我罵了,后來老實了幾天,知道了一些事?!?/p>
“……知道了什么事?”于浩海聲音有些緊張。
“……青羚和尹桐的事。”方勻說。
這話一說出來于凱峰和于浩海父子都是一愣,于凱峰率先反應過來,對方勻說:“跟他說這個干什么……”
“跟他又沒關系!”于浩海壓不住火了,“我說怎么他看我跟欠了我?guī)装偃f似的……這有什么值得跟他說的!”
“浩海!你跟誰喊呢,沒大沒小的!”于凱峰抬手就打了他后背兩掌,力度很大,饒是于浩海這種身量,都被打得往前傾了兩下。
“哎,”方勻連忙攔住于凱峰的手,“都多大了你還動手打他?!?/p>
“我不希望任何人、任何事,干擾他的情緒,原因是什么您知道,”于浩海站直了,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
“哦?!狈絼蛐牡溃湍氵@臭小子最能干擾他的情緒,還在這兒警告別人。
“我不想他看著我小心翼翼的,好像他做錯了什么,欠了我什么,”于浩海說,“等仗打完了我會帶他走?!?/p>
“……帶去哪兒啊?”方勻問道。
于凱峰眉心直跳,又給了于浩海一杵子:“他成你的東西了?你跟人家爸爸這胡說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