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明月在房間外面坐著,手銬早已經(jīng)被尹瀚洋摘了,幾個警察荷槍實彈地在一旁充滿戒備地看著他,他則轉(zhuǎn)過頭看著房間里尹瀚洋和人爭吵的身影,將他們的話一字不漏地聽在耳中。
“你別岔開話題,我是就事論事,”尹瀚洋道,“這跟他愛不愛慕我沒關系,你們在審理案情及對待犯人上,不講究人權……”
“海盜而已,又不是水星公民,人權對他也不適用啊,”廖鵬身邊的幾個警察笑道,“殺了他都不用跟上頭匯報?!?/p>
“就是,什么海盜,不過是身份證都沒有的漁民而已,殺一個誰又知道,他敢朝我們開槍,就不能放了他!”
尹瀚洋的心被狠狠地刺痛了,雖然島嶼之間海盜和駐地官兵偶有爭執(zhí),互有傷害,但他沒想到還可以這樣草菅人命。
“是你們抓他時先開的槍,”尹瀚洋道,“他反擊有錯嗎?而且只打傷了你們的手腕!”
“那他一旦失手了呢?我們的人命,可比他們要金貴得多了!”
尹瀚洋徹底明白了,走正道他今天是說不明白了,他把一旁的椅子提了過來,重重地摜到了地上,一屁股坐到了上面,蹺起了二郎腿,好整以暇地看著伍潤成等人:“我今兒還就不走了,這海盜是我抓來的,要審他、關他還是要放了他,都得我親自看著!”
這時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伍潤成接過電話,只聽了一聲,立刻換了一副臉孔:“哎哎,是蘭特時報的林記者啊,你好你好,當然了,犯人已經(jīng)被抓到了!感謝你們配合我們的工作,將犯人捉拿歸案,哦哦,誰抓的啊……”
伍潤成看著在椅子上坐著、正瞪著他的尹瀚洋,聲音弱了下來:“是、是尹少將抓的,是的,今天的誘捕計劃也是他提出的……”
“林記者!”尹瀚洋見狀,立刻沖了過去,對著話筒吼道,“我是尹瀚洋,來采訪我吧,我給你講講經(jīng)過,關于海盜和人權的故事,可他媽精彩啦……”
伍潤成啪的一聲扣下了電話:“你什么意思?”
“你說我什么意思?我,媒體的寵兒,收視率的保證,”尹瀚洋捋了下頭發(fā),意氣風發(fā)地說,“你說民眾是相信你,還是相信我?”
不一會兒,林記者帶著攝影師跑了過來,給尹瀚洋做了個采訪,索明月被尹瀚洋保護起來,說當事人不能露面。他獨自面對鏡頭,使出招牌笑容,露出潔白的牙齒,嘻嘻哈哈地跟記者一問一答,將發(fā)生在海盜和oga們之間的烏龍故事講完了,也順利地得到了伍潤成的簽字和蓋章,索明月可以無罪釋放了。
倆人走出警察局,都覺得神清氣爽,索明月朝他比劃道:“給你添麻煩了?!?/p>
“說什么傻話呢,”尹瀚洋站在他對面,看著他笑道,“我可太喜歡你這個‘麻煩’了?!?/p>
尹瀚洋牽著他往前走,就像牽起了這世上唯一的珍寶,只覺得腳步虛浮,飄飄欲仙,一時不知道該往哪兒走,此刻,他終于明白為什么哥哥總愛牽著方傾到處走了,因為這個滋味,實在是甜蜜爆棚,幸福滿溢。
索明月看尹瀚洋牽著他像沒頭蒼蠅似的到處亂走,以為他也沒地兒住,便拉住了他,給他比劃道:“那個娛樂中心,還有三天住宿沒用完,咱們倆可以去娛樂娛樂?!?/p>
尹瀚洋聽懂了他的意思后渾身一僵,抬手彈了一下他的腦門兒,嘆道:“你啊,什么都不懂!”
尹瀚洋不知道跟oga第一次約會應該去哪兒,尤其是在這他不熟悉的蘭特島,不過,不該去哪兒,他倒是很清楚。
“我是一個兵,不能去那種娛樂場所的,”尹瀚洋靦腆地笑了笑,撓了撓頭,“這樣,我們晚上去駐扎在本地的軍區(qū)部隊休息怎么樣?”
索明月點了點頭。
尹瀚洋開著車帶著索明月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著,車速很慢,深夜街道兩旁的霓虹燈閃爍著,不停變換顏色,尹瀚洋只覺得這車里好像也變得流光溢彩似的,他時不時轉(zhuǎn)頭,和索明月兩人對望一眼,只是笑著,不知道該說什么。
索明月不能比劃手語了,怕尹瀚洋會分心來看自己,影響他開車。尹瀚洋便開始自言自語了:“這次抓你的任務,是新兵營的長官派下來的,當時我說抓到的話,給我三天假期,我想……去你住的島上找你,沒想到你來了,我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