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方傾拿起瓶蓋時,他還逗著玩似的,用酒瓶跟他的瓶蓋輕輕磕了一下。
以前駐地部隊的事于浩海不熟,轉(zhuǎn)過頭問艾蘭:“上一屆成了多少對兒來著?我聽雪萊將軍說了一嘴,沒記住?!?/p>
“好像是85對,入編了以后他和左陽旭長官喝了三個月的喜酒才結(jié)束,都喝出胃病了,其中還有兩對兒是孩子的滿月酒,”艾蘭笑道,“咱們這次成軍的時間短,任務(wù)急,以前那幾屆啊,可比咱們開放?!?/p>
說完,他又朝尹瀚洋拋了個飛眼。
尹瀚洋嚇得連忙轉(zhuǎn)頭看別處。
王俊松了口氣:“捅破了真好,你們什么都不說,弄得我也跟著提心吊膽的,生怕說夢話給你們說漏了?!?/p>
“就是,”尹瀚洋道,“可別再拿我當(dāng)擋箭牌了,本人害怕極了。”
方傾的窘迫和難堪隨著大家的說笑慢慢散了,人也放松了下來,他的手被浩海握在手里,在桌子底下蕩來蕩去,很溫暖,也很踏實。
中午回到宿舍里,裴嘉平和康珠已經(jīng)睡著了,墨菲也上了床準(zhǔn)備睡覺,方傾把于浩海的外套藏到被子里面去,又挽起褲腿看了下小腿肚子上的傷,還好沒傷到筋骨,只是肌肉酸痛,他倒了點活血化瘀的玫瑰精油,順著傷處揉捏了幾下,去到水房,打算洗洗手,看到了一邊往臉上潑水一邊低聲哭著的袁真。
他愣在水房門口不動,袁真感覺到有人進來,抬頭看是方傾,瞬間紅了眼睛,一臉的水珠,猙獰地瞪著他:“你現(xiàn)在滿意了?”
“……我滿意什么了?”方傾被問得莫名其妙。
“你一身的信息素味道,逼他把衣服脫給你!逼他承認(rèn)你!”袁真抹了一把臉上的水,“你真是什么手段都使!”
“信息素味道?”方傾低頭聞了聞襯衫,果然是濃郁的木棉花香味兒,混合著柚子果香,于浩海給他穿的衣服是他上午穿著運動的外套,全是柚子的味道,是以蓋到他的身上,把他的香味遮掩住了。
方傾目瞪口呆:“我不知道啊。”
他摸了摸自己的頭,很熱很燙,還以為自己是因為于浩海驟然官宣他們的事情臉紅造成的,原來不止是這樣。
“我不是故意釋放信息素的,我、我發(fā)情了。”方傾喃喃地說。
抑制劑是袁真幫忙注射的,他是麻醉科醫(yī)生,干活兒很利索,不到兩分鐘就完事了。
方傾摸著自己的頭,一臉無奈和無語:“可能是上午又是遲到又是跑步,中午吃飯的時候浩海又……給我激的?!?/p>
“你幾歲了還不知道是不是發(fā)情?”袁真白了他一眼,把棉球和注射器扔掉,“再說你怎么注射這么多,平時不都5l嗎?”
“我……信息素不穩(wěn),而且控制力比較差,”方傾說起這話有些難為情,“我自己是醫(yī)生當(dāng)然知道,也偷偷地治了,但效果不大好?!?/p>
“慢性病,是挺難去根兒的,你還是控制著抑制劑的量吧,打多了有副作用?!痹嬲f。
“嗯,袁真,你,”方傾不知道這個時候他應(yīng)該說什么,或者說,他其實說什么都錯,都會更傷袁真,最后他絞盡腦汁,運用了專業(yè)技能,說了一句,“你節(jié)哀吧,過段日子就忘了?!?/p>
袁真:“……”
袁真:“你是真不會說話啊?!?/p>
方傾攤手:“你看我在醫(yī)院有朋友嗎?真沒時間?!?/p>
“沒時間交朋友,有時間談戀愛,”袁真冷笑著,努力平靜地對方傾說,“你知道我多愛他嗎?為了他,我學(xué)醫(yī),將來想跟他一個隊,他個子長得快,褲子短了,我給他改衣服,縫褲子,幾天幾夜不睡覺,我學(xué)習(xí)廚藝,給他做各種好吃的,什么好的都想送給他,你卻喂他饅頭皮!”
方傾聽著眉頭直跳,壓不住火了:“是他叼走的好嗎?還有,你跟他幾乎是一塊兒長大的,你有的是機會表白,為什么不?因為你心里清楚,他那種人,選了什么就是什么,不會改變心意?!?/p>
“所以你很得意他選了你唄?然后你就高高興興地選了他?”袁真咬牙切齒地說。
“我有的選嗎?”方傾苦笑道,“我還在襁褓里就被他看上了,然后……反正我也不知道怎么說,我會努力的,跟他經(jīng)營好這份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