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于總挑的你姓尹,我姓于,”于浩海反駁道,“再說你知道什么,你啥都不懂,等你有oga時再說吧。”
“我可不要那玩意兒,非常的麻煩,就一個王俊這種損友我都煩,你說我到時上戰(zhàn)場時還得保護他,不能讓人把他給抓去或者打死了。”
“不是有淘汰的嗎?讓他在這里淘汰就是了?!庇诤坪o所謂地說。
“那不行,他也準備了很久了,要是被淘汰了,肯定不甘心,所以我才覺得難辦啊,你想象下,要是方傾來了,你怎么辦?總不能說,‘哦,我看你不行,不是當兵的料,你趁早被淘汰吧,別影響我們’。”
“還好咪咪今年才85歲,還不到20歲參軍的年齡,”于浩海得意地說,“差這兩歲真是太妙了,等他能參軍了,昶洲也打完了,就剩一些海盜,我就帶他去打著玩吧?!?/p>
“……你怎么這么招人恨呢?”尹瀚洋皺著眉說。
“別羨慕,別嫉妒?!庇诤坪0呀裉斓墓ぷ髯鐾辏サ酱策?,把床單連著弟弟一起卷吧卷吧扔到地上,換了新的床單,關(guān)了燈,準時睡覺。
方傾按照oga宿舍樓——博觀樓一樓大門上貼著的告示附錄單,找到了自己的宿舍名牌號,507室(1)號床位。他上樓的過程中,發(fā)現(xiàn)別的oga都大包小包地背著、扛著、掛著東西,像是被褥枕頭鍋碗瓢盆等生活用品一應俱全,oga身形相比alpha和bate纖瘦很多,背著有些費勁,時不時這個oga的盆掉了,那個oga的勺露出來了,方傾在路上一會兒幫這個、一會兒幫那個,磕磕絆絆地到了自己的寢室,一進門,好幾個眼熟的卻又叫不出名字,直到對方叫他“小方醫(yī)生”,他才明白過來,這屋都是醫(yī)療兵,只是大多是學生,還沒出來實習,所以他們認識方傾,方傾不認識他們。
方傾點了點頭,笑著打了聲招呼,走到了自己的床位上坐著。這一路上他看別人有行李而自己沒有,就暗道不妙,果然,青羚前一天就讓部隊的隊醫(yī)把他的東西都送進了這個寢室,所有個人用品應有盡有、擺放整齊,甚至連床單被罩枕頭套,都給他鋪好了,此刻他只要躺著就行了。
方傾額頭沁出了冷汗,青羚總是這樣,他覺得他的兒子是小王子,就應該享受這種特權(quán),而方傾知道,群體生活,最忌諱特權(quán)。他后悔自己粗心了,昨天問青羚“需要帶東西嗎?”青羚回答:“里面都有?!?/p>
確實都有,可惜沒一樣是人部隊發(fā)的,都得是自己背來才行。
“小方醫(yī)生真好啊,不用背東西,”一個發(fā)色濃黑、面容寡淡、高高瘦瘦的oga男孩說,“我今天背著這些東西走了十幾里的路,肩膀都勒出印了?!?/p>
方傾嘿嘿笑著,走上前幫他抻住床單一角,幫他套被子,說:“我是昨晚有事路過這里,就提前進來鋪好了,別叫我小方醫(yī)生了,咱們都是醫(yī)學生,我應該還沒你大呢,叫我方傾吧?!?/p>
這人見方傾笑容和善,又過來動手幫自己的忙,便笑道:“我叫康珠,心外科的,你呢?”
“我現(xiàn)在是信息素科?!狈絻A答。
“哎?我記得之前我爸去水星醫(yī)院掛的是你的號,那時是耳鼻喉科,”靠門邊上鋪一個說話略帶善峰島南邊口音的男孩轉(zhuǎn)過頭說,“我叫裴嘉平,牙科。”
“我在各個科目里流躥,不一定在哪兒了?!狈絻A抬頭對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