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alpha會在注射血清后,突然地出現(xiàn)祖先從未有的新性狀,聽覺、視覺、動作、反應、靈敏度,都超出了原來人類的基因,而光敏反應作為中介,只要能割斷其形成條件,就能一舉殲滅變異alpha。
方傾坐在回程的車里,一路都在跟父親方勻通電話,為他們持續(xù)幾天幾夜的研究終于有了進展而開心,下了車,他便奔到醫(yī)院實驗室里,加入了和老教授們水深火熱的探討和不眠不休的會議中。
又是過去了一周,青羚在上午十點左右,帶著仆從們,推開了醫(yī)院實驗樓頂層、門窗緊閉的科研中心。
只見眾醫(yī)生們“尸橫遍野”,躺得橫七豎八,睡得口眼歪斜,地上、桌子上全是研究報告,一整面墻壁的電子屏上在滾動著白色的小骨頭,四周的紅色小球在不斷突圍,一下下撞著那白色小骨頭。
“你們三個,去開窗透氣,”青羚指使著仆從們,“這幾個人,把枯了的花澆水,地上桌子上的食物殘渣、空水瓶都清理干凈,然后輕輕的吸塵、撒水,打掃一下衛(wèi)生,注意,不要碰到他們的任何東西;你們幾個,把簡易床都打開鋪好,要靠近取暖器,把睡著的醫(yī)生扶上去;剩下的去里間廚房加熱一下帶來的食物……”
“老婆!”方勻睡眼惺忪地從桌子上爬了起來,看到了青羚,兩眼放光,要立刻跑過來。
“打住,我兒子呢?”青羚伸手攔住他問道。
“兒子?”方勻頭發(fā)翹起了一個角來,左右張望,最后察覺到有人抱住自己的小腿,正在地上酣睡著,便伸手往下面一撈,抓住了方傾后脖頸的衣服領子,提了上來,“在這里?!?/p>
“嗯?”方傾伸出手背揉了揉眼睛。
“媽的,老子的寶貝兒子就被你弄成這樣!”青羚給了方勻肩膀結結實實地一拳,將方傾拽到自己的懷里,“就不該讓他跟你學醫(yī)!”
“你去哪?!”方勻問正夾著方傾往外走的青羚。
“帶走了,回家?!?/p>
“行,讓他在家住兩天別來了,這里暫時不用他了……”方勻擺了擺手,突然想起什么,提醒道,“哎,別讓他去參加什么聚會宴會的??!我不喜歡!”
“知道了!”青羚撇了撇嘴,“你快吃你的飯去吧!”
方傾躺在青羚大腿上,瞇縫著眼睛看是青羚爸爸,便轉了個頭,找了個更舒服的位置繼續(xù)睡。
“你看你,還有駐地名媛貴公子oga的樣子嗎?這臉上睡的印記,這亂糟糟的頭發(fā),這衣衫不整……絲巾都纏到一起去了?!鼻嗔邕呎f邊去解方傾繞在脖子上的絲巾。
駐地名媛貴公子oga這都什么詞兒啊,方傾抿嘴笑了笑,突然覺得脖子上一涼,連忙雙手扯住絲巾,緊緊攥住不讓青羚拿走。
青羚右手“啪”的一聲拍到方傾腦門上,方傾啊的一聲痛叫,絲巾瞬間被解下了。
青羚扭住方傾的下巴趕緊看他脖頸,皮膚白皙、光潔,重要的是什么痕跡都沒有。
他松了一口氣,又拍了下方傾的腦門:“你緊張什么!我以為你要擋什么呢!”
方傾這一聽,才知道于浩海走前一天給他造成的掐痕和吻痕已經(jīng)消失了。他坐了起來,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和鎖骨,開始算天數(shù),原來距離于浩海進部隊,已經(jīng)過去十幾天了。
本來說好的混到醫(yī)生隊伍里去部隊看他,結果去是去成了,卻陰差陽錯地沒看到人,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生氣、能不能理解。方傾從小學醫(yī)到12歲開始做醫(yī)生助理乃至接待門診患者到現(xiàn)在能夠成為科目的主刀醫(yī)生,心里一直有一個理所應當?shù)氖拢蔷褪鞘裁炊紱]有病人病情重要,也沒有實驗成果重要。醫(yī)生24小時on
call是常態(tài),隨傳隨到,遇到呼叫,所有一切都得往邊上靠,這一點,作為醫(yī)生的家屬,有時必須得理解。
方傾想象了一套說辭,到時說給于浩海聽,相信他一定能理解自己的失約。
“看我干嘛?”青羚看方傾正傻呆呆地盯著自己。
“沒什么,”方傾抱住青羚,枕著他的肩膀,喃喃地說,“覺得你真?zhèn)ゴ??!?/p>
方傾在家休息了一天,睡到了傍晚,已經(jīng)恢復了精神。年輕就是有體力,熬了幾個通宵,一朝補眠,又精神抖擻。他躺在床上,再也睡不著,覺得閑著也是閑著,便還是按耐不住,開著車回到了醫(yī)院。往樓上走時,他去到了六樓的化驗部,去翻看新兵營alpha們已經(jīng)出爐的最終體檢報告。
“沒想到啊,哈哈哈哈!”一個小護士和另一個小護士頭挨著頭竊竊私語,邊說邊笑。
“是啊,他出現(xiàn)在這一沓里太讓人吃驚了,還有他哥竟然也是,哈哈哈哈,不是說瀛洲民風彪悍嘛?!?/p>
“也許是爸爸管得嚴吧?!?/p>
“再怎么嚴格也不能每天都盯著吧……啊,方醫(y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