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浩海沒忍住,告訴他:“父親哪都好,就是……音癡,聽不懂音樂,也不大會欣賞美術,我爸爸彈的一手好鋼琴,有時彈錯了,或是即興發(fā)揮,亂彈一曲,父親也聽不出來,只是在一旁叫好,我奇怪地看我爸,我爸就沖我眨眼,我才知道原來父親是聽不懂的,更好笑的是,我弟也聽不懂,倆人在那兒鼓掌時,我總忍不住想笑?!?/p>
這秘密是婚后尹桐才發(fā)現(xiàn)的,他問于凱峰,于凱峰紅著臉說自己確實音癡,兼并五音不全,所以當初起戰(zhàn)艦名字時,故意起了“art”,心想自己不懂藝術,就非要叫自己的隊伍這個名字,他理解的是,行軍打仗,也是一種藝術。
沒想到這一個“小小的弱點”,兒子竟然早早地就對未來兒媳婦講了,這讓自己老臉往哪兒放?
“這孩子,我回去非要揍他不可……”于凱峰咬著牙邊走邊說,倆人又坐到了車上。
“你怎么說話不算話呢?”方傾急道,“一點兒也不像個大人,幼稚!”
“是啊,”于凱峰笑道,“我幼稚,我今年三歲?!?/p>
“你!”三歲的方傾恨恨地看著他。
車子駛過街區(qū),走向東城,到了那磚紅色的大型別墅區(qū)停了下來,于凱峰敲響了大門的門鈴,傭人們開了門,管家接過于凱峰手里方傾的小書包,跟于凱峰問好,低頭對方傾說:“小少爺你可算回來了!”
他們二人還未走進去,方勻已迎出門口,笑道:“喲,稀客啊,這么大面子,勞您大駕親自送回來啊!”
“爸爸!”方傾跑了過去,一把抱住方勻的腿,方勻低頭把他抱了起來,“小沒良心的,一走大半個月了,他家的飯香?。可岵坏没貋??!?/p>
于凱峰把手里的名酒遞給方勻:“嘿嘿,送你的?!?/p>
方勻低頭看那酒的外包裝標識,有些驚訝,笑道:“8574年的,于總大手筆?。 ?/p>
這時青羚從屋里走了出來,點頭微笑道:“于總來了?!?/p>
于凱峰點了點頭,青羚從方勻懷里接過孩子,帶著方傾上樓去,倆人互相說著話。
“那里好玩嗎?”
“好玩!”
“看你曬的都有點兒黑了?!?/p>
“嘻嘻!爸,我跟你講,我看到了一個超大的水母,是彩色的……”
“說吧,”方勻坐在沙發(fā)上,興致盎然地把酒從包裝盒里拆了出來,像貓似的嗅著木頭軟塞上的酒香味,“找我干啥啊?”
“那個……呃,你千萬不要激動,我兒子吧,”于凱峰謹慎措辭,小心翼翼道,“他跟你兒子求婚了……”
“什么?!”方勻一聲驚吼,響徹天際。
樓下方勻大吵大嚷的,不知道在叫著什么,其中參雜著于凱峰“哈哈哈”的笑聲。青羚感慨,這么多年過去了,方勻還是那么“有活力”,不管多大年紀,隨時都能被他們于總一秒激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