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傾坐了起來,頭發(fā)亂七八糟的,臉上還黏著一張生化報告單,眼睛直愣愣地看著方勻。
“回家去,好好睡一覺,你都跟我們熬了三個通宵了。”方勻把他臉上的紙拿了下來,催促著他。
自從方勻從昶洲帶回來了大量變異alpha的生物學報告,水星第一醫(yī)院的所有教授們就日夜待在實驗室里做基因檢測和實驗,想找到他們的生理弱點,從而擊敗他們。
“沒事,”方傾揉了揉臉,“洗把臉就好了?!?/p>
“快回去吧,都快周末了,你該好好休息了,這里我盯著就行?!狈絼虬逊旁谝伪成系囊路o方傾穿好,將他囫圇個兒推了出去。
“周末?對了!”方傾連忙從實驗樓里跑出去,回到了信息素放射科里,找到了佟醫(yī)生,“咱們?nèi)バ卤鵂I的醫(yī)生值班表是誰排的?”
佟醫(yī)生是唯一知道方傾有男朋友的人,也被方傾要求保密:“好像是3樓的護理部,據(jù)說這幾天他們要抽調(diào)人手去給新兵營的士兵們做體檢?!?/p>
方傾立刻跑到三樓去,看到幾張紙貼在墻上,小護士們正圍在那里看。
“唉,怎么又是我,不是說未標記的oga不派到那里嗎?那些alpha都毛手毛腳的?!币粋€護士抱怨道。
“現(xiàn)在人手都不夠啊,方院長回來后醫(yī)生們都好忙啊,助理醫(yī)師們天天都被調(diào)到實驗室里,只好派我們?nèi)ァ。结t(yī)生?!闭谡f話的小護士看到身后的方傾,有些不好意思。
“哈哈,正好讓我去吧,我還挺想去新兵營里參觀的!”方傾笑道。
“不是不是,我們就是隨便說說而已,沒有抵觸哈。”護士們連忙改口。
“加上我一個吧,真的,我想去,就你了,把你的名額讓給我哈!”方傾指了指一個護士。
“不行,這種活兒哪能派您去,都是給做貼身體檢,里面的都是alpha……”
“我就喜歡給他們做貼身體檢!”方傾連忙說。
話一出口,幾人都靜了,方傾撓了撓頭,臉有些熱:“我、我這幾天太忙了,想去調(diào)節(jié)下心情……”
“噗,”一個護士掩口笑道,“方醫(yī)生是想去看尹瀚洋吧?據(jù)說咱們護士里啊,爭著想去的都是想去看他。”
“……對,”方傾點了點頭,把自己手機相冊調(diào)了出來,給大伙兒看他保存的尹瀚洋照片,“我就是想去看尹瀚洋,我想親手摸摸他的body。”
眾人都笑了起來。
第二天下午,方傾如愿以償?shù)刈狭碎_往新兵營的醫(yī)用專車,為了掩人耳目,他已經(jīng)三令五申不讓這些小護士們向別的醫(yī)生透露他的行蹤,不然他很難向方勻青羚解釋自己的奇怪行徑,一旦他們知道自己去看尹瀚洋,再跟于凱峰夫夫說,再傳到于浩海耳朵里,那他就徹底完犢子。
“我的oga,不讓碰?!狈絻A時常想起于浩海對他的這句警告。
盡管重逢的時間不長,但方傾已經(jīng)看出于浩海這人,極為自負和驕傲,雖說控制欲強,但既自律,又律人,所以,要想擁有這樣一個情感潔癖的alpha,同樣,方傾自己也要潔身自好。
前面第三個座位的護士又一次回頭瞅了瞅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轉(zhuǎn)了回去。
方傾干脆站了起來,坐到了那人身邊。
“袁真,你也來啦?!狈絻A笑嘻嘻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