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茉莉翻出手機,看到了屏保,是丁一劭戴著黑色墨鏡穿著al黑色蜥蜴軍服發(fā)給他的照片。
——我?guī)泦幔?/p>
——帥!
幾乎不假思索,李茉莉就笑著回復(fù)他了,并把他這張照片設(shè)置成了屏保。
——為什么要戴墨鏡?耍酷嗎?
——我要告訴他們,現(xiàn)在的我目中無人,冷血無情。
丁一劭是這么回復(fù)他的。
——……
李茉莉回了他一個省略號。丁一劭在他看來,不過是個中二期還沒過的少年,傻乎乎的,可在別人看來,他是一只有毒的蜥蜴吧。
李茉莉在這種惆悵的情緒中睡著了,一陣陣強烈的腹痛讓他汗水淋漓地從破碎的噩夢里驚醒,夢中,那只兇狠的蜥蜴正在啃噬著盤在它身上的漂亮的響尾蛇。
他覺得下身一陣冰冷,掀開被子一看,血色浸染了他白色的睡褲和身下的床單。
“莉莉,你小產(chǎn)了……”楊靜不得不告訴他這個不幸的消息,“大概有兩個月了……”
黎圓杏紅著眼睛,緊緊地握著他冰涼的手,悲戚地看著他。
“……我有孩子了?”李茉莉捂著腹部,低頭看著,不敢相信,更不愿相信的是,他知道這個孩子存在的同時,就知道了他已經(jīng)不在了。
“我小產(chǎn)了?”李茉莉喃喃地重復(fù)著這句話,倚靠著床頭,淚水潸然而下,“我掉了我們的孩子……”
他捂著臉掩面痛哭起來。
“莉莉,莉莉……”黎圓杏叫著他的名字,卻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他在家里接到李茉莉的消息,就趕緊去他家接他出來,李茉莉當時還說什么“可能是又破了”,以為是□□的原因,可上了車沒多久,他就因為疲憊而暈了過去。
“莉莉,這不是你的錯?!睏铎o安慰他道。
“是我的原因,我前段時間,精神太緊張了……”李茉莉哭泣道,“我一直在抓壞人,沒注意發(fā)情期,是我把孩子弄丟的……”
“不是,他當時已經(jīng)把你傷到了,整個腹腔都充血了,就算他給你種上了,根基不好,也還是會小產(chǎn)的,這是他造成的后果,”楊靜把他摟在懷里,一下下?lián)崦菹鞯暮蟊?,“你不要再責怪自己了!?/p>
李茉莉聽不清他的話,只因自責而泣不成聲,想起那個晚上,丁一劭摸著他被弄得隆起的小腹,笑著問他里面是不是藏了小蜥蜴。
兩個多月前,丁一劭剛從駐地離開時,是滿面春風,臉帶得意之色,意氣風發(fā)地上了飛機,坐到了盧君逸的旁邊。
“抱歉了盧中將,讓您久等了?!倍∫慧康?。
“沒關(guān)系,沒等多久?!北R君逸側(cè)目,看向了這位年輕的中將。
25歲的青年,就是中將,跟自己平起平坐了,難怪阿諾德這幾年來精神煥發(fā),得意洋洋。誰有了這樣的兒子夜里做夢不會笑?誰不自豪?孩子長大了,站著比父親要高,看得比父親還遠,說話比父親還大聲。據(jù)說阿諾德對這流落民間的兒子寵愛至極,什么家底兒都抖摟出來給他了。
如果是自己,這么優(yōu)秀的、能夠光耀門楣的兒子,恐怕還要更疼愛些吧?
盧君逸心中慘然,想到了自己死去的兒子,盧清風,也是自己的驕傲。如果他還活著的話,今年也是25歲,跟這位丁中將同齡。
也許是因為這個原因吧,所以盧君逸總是側(cè)目看著丁一劭。一人一份的alpha飛機餐,丁一劭一會兒就吃光了,軍乘給了他四份,他吃完了還說半飽,舔著嘴唇瞥著盧君逸,盧君逸把自己的雞腿也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