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劭笑道:“就給我一個人看,不吃虧?!?/p>
李茉莉沒好氣地瞪著他,丁一劭卻看他這一身柔軟毛茸茸的淡紫色睡衣褲和淡紫色毛毛拖鞋,覺得新奇又可愛,說道:“穿的像個小羊似的。”
“這叫羊羔絨睡衣,為了暖和!你懂啥。”
“那還是小羊,小蛇晚上變成小羊了?!倍∫慧可锨皳ё∷庵哪?,急切地去吻他的唇,李茉莉費了很大勁才用手背擋著嘴,把他給推開。
“你起開!等會兒!”李茉莉煩躁道,“我來不是要跟你干這個的,我要問你……唉,你這天天罪行累累的,我都不知道先問哪個了!”
“那你慢慢想,”丁一劭好笑道,“我等著?!?/p>
“先說,你為啥在我們家四面八方都蓋房?”李茉莉道,“我哥說你要把我們家給圍剿了?!?/p>
“我剿你們家做什么,”丁一劭道,“是這樣的,前年,我參加了一個戰(zhàn)士的婚禮,在婚禮現(xiàn)場上,那位oga和他的家人都哭哭啼啼的,看得我莫名其妙,還以為這夫人是搶來的。結(jié)果別人說是不舍得離開自己的家到丈夫的家,那個oga才哭的。我就想到了你,會不會也很戀家,所以把房子蓋到你家外面。這樣你不論從哪個門出來,都能回我們的家?!?/p>
李茉莉的兩只雪白的小手chajin睡衣外側(cè)的兩個小兜里,眨著眼睛,站在那兒,正在思考丁一劭說的話的真實性,他不知道自己這樣子有多么萌,多么可愛,讓一臉正直地望著他的丁一劭,都快忍不住笑了。
“好吧,雖然理由……很奇葩!但像是你這個神經(jīng)病做的事,”李茉莉沉吟道,“只是把我爸和我哥哥們嚇得夠嗆,以為你有什么企圖。還有就是……對,是新兵營的事!”
李茉莉一腳又一腳踢著丁一劭的膝蓋,質(zhì)問他道:“你胡咧咧什么,說我跟你在新兵營鳳鳴山上怎么了?!你上回還跟我說什么‘做花蛇有損名聲,一個oga可不能這么干’,現(xiàn)在損我名聲的不是你嗎?!”
“哦,是這樣的,”丁一劭只要一說‘是這樣的’,腦子就飛速轉(zhuǎn)動,“你們少將里對你有想法的人可不少,然后阿班德在里面胡說八道,說跟你求過婚,示過愛,死了的安德魯之前也說過什么和你的‘過去’,是他們先編排自己的,我想這可不行,我得趕緊跳出來,說你早就跟了我,以正視聽。而且我說的也不是假的啊,那天晚上在山洞里,我就是整個晚上都對你……”
“行了!”李茉莉揮了揮手,好像想把那些片段的、令他羞惱的記憶都揮走,“反正現(xiàn)在的結(jié)果,就是我爸和我哥哥們都特別討厭你了,堅決不讓我和你在一起。”
他很是發(fā)愁,這可怎么辦,他不想要沒有家人祝福的愛情。
“這也容易辦,”丁一劭把他攬到了懷里,撫了下自己的中將肩章,“你記得我們之前的承諾嗎?誰先當了中將,另一個人給他當副將?!?/p>
李茉莉微微一怔,想到了他們剛出師后,通的那一個電話說的內(nèi)容,現(xiàn)在確實到了該兌現(xiàn)的時候了。
“可我爸和我哥他們現(xiàn)在的態(tài)度很堅決,不會讓我從air轉(zhuǎn)到你的al了,我哥已經(jīng)說出跟我斷絕兄弟關(guān)系的話了?!?/p>
“你20歲,還要聽他們的話嗎?”丁一劭問道,“你告訴他們,你喜歡我,不會給于浩海機會了,態(tài)度比他們更堅決,他們也不聽嗎?”
給于浩海機會。
李茉莉知道丁一劭聽到了他和父親以及哥哥的談話了,所以這個晚上,他說什么都不走。
丁一劭看到李茉莉在懷里靜靜地望著自己,秋水瀲滟的眼睛里,滿是迷茫和懵懂的光,不由得心醉,撫摸著他的頭發(fā),說道:“那我去跟他們說,請他們同意你調(diào)到al?!?/p>
“別,你還是別去了,”李茉莉道,“李總?cè)怂屯馓枴F面將軍’,是比誰都要頭鐵的人,很固執(zhí)的,你一個說不好,恐怕更起反作用?!?/p>
“那我找于總?cè)?,跟他談判,威逼利誘,他總能管得了你爸……”
“你瘋了?”李茉莉拍了下他的頭,“我爸說于總派你去漠河你不去,非要去富饒的紅葉鎮(zhèn),你怎么可以這樣?咱們學的是將青春和生命都奉獻給水星人民……”
“我差點兒就奉獻給于總了,他存心想凍死我,上回讓我去古藺,零下25°,一看沒凍死,想著換個地方凍,這回讓我去零下40°的漠河,看看這回能不能凍死……”
“別胡說八道!”李茉莉喝道,“于總不是妒賢嫉能的人,凍死你他有什么好處?你忘了出師的時候他給你發(fā)了邀請函嗎?art里人才濟濟,他很多年沒有給新兵營出師的戰(zhàn)士發(fā)函了,可卻看中了你?!?/p>
丁一劭低著頭嘆了口氣,這些事情他已經(jīng)不愿跟李茉莉再詳談了,于總對李茉莉來說,是長輩,更是一種軍人的信仰。他說什么也改變不了李茉莉的想法,之前他發(fā)的那一段長長的信息,想來李茉莉根本看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