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人間蒸發(fā)了一般。
“唉……”李茉莉把頭枕在萊斯利的宿舍床上,“就是,接受不了。”
“我們也是,”萊斯利道,“再看著他時(shí),心情都不一樣了,還是那個(gè)小丁,卻有了不一樣的感覺,可是想想吧,又覺得合理?!?/p>
“哪合理了?。俊崩钴岳驀@道,“是基因突變嗎難道?蘑菇怎么說?!”
“蘑菇說再給他幾撮毛讓他一次次做親子鑒定,他就退出新兵營?!?/p>
李茉莉不禁笑了:“我知道康斯坦丁上將薅了阿諾德的頭發(fā),還誰薅了?”
“于總也薅了,”萊斯利道,“阿諾德走的時(shí)候都要斑禿了?!?/p>
“那,沒有意外嗎?”李茉莉問道。
“99,999,左陽旭還把阿班德他們?nèi)说囊材萌セ?yàn)了,小丁跟他們是近親屬關(guān)系,沒跑了?!比R斯利道,“其實(shí)上次看到那個(gè)匯款單,咱們不還聊過么,能打3個(gè)億給兒子的,非富即貴,不是豪紳,就是王族,只是咱們沒想到,竟是大將軍?!?/p>
“唉……”李茉莉又忍不住長長地嘆氣,“怪不得阿班德他們非要整死他,原來不僅僅是因?yàn)樗麅?yōu)秀……肖思恩和徐辰也比他們強(qiáng),可是阿班德從沒跟他們打過架?!?/p>
他的心里酸酸的,眼前浮現(xiàn)出丁一劭茫然又無辜,呆愣愣地看著他的樣子,無論是“挨打小狗”,“受傷小狗”,“流淚小狗”,還是現(xiàn)在有了爸爸的小狗,總之,都是可憐兮兮的。
待到了深夜,全軍的燈都熄滅了,李茉莉才從萊斯利的將軍樓里出來。
剛下了樓梯,還沒走兩步,突然一道人影閃過,像是要襲擊他,他當(dāng)即抬腿要踢,卻被那人直接舉高了,李茉莉就這么愕然地看著一米八幾的自己雙腳離地,被舉著腰跑出好幾十米,放到了將軍樓后面一層,開著的窗臺上。
“放開我!”李茉莉一落座,重重地拍了對方的腦袋一掌。
“干嘛躲我?”丁一劭挨了一下,沒有動,只皺著眉看著他,xiong膛起伏,“你這幾天去哪兒了?”
“就……還在這里唄,我還能出去啊?”李茉莉顧左右而言他,只覺得手心里shi乎乎的,連帶著看著丁一劭,覺得他的臉和頭發(fā)也像是剛剛洗過似的,shi乎乎的。
“我是阿諾德的兒子,讓你討厭了?”
“沒有……”
“那為什么躲我?”丁一劭咬著下唇,急得像是渾身顫抖。
“沒躲你,跟萊斯利玩呢,就是……一時(shí),有點(diǎn)兒接受不了……”李茉莉吞吞吐吐地說。
“那什么時(shí)候能接受?這三天了,還有幾天,”丁一劭咄咄逼人起來,“你看著我,我沒什么不一樣,如果能選擇的話,我一點(diǎn)兒都不想做他的兒子!”
李茉莉看向他,覺得他是哪里變得不一樣了,好像……頭發(fā)更黑了?
“莉莉……”丁一劭被他望過來的審視的眼睛,看得心發(fā)慌,他倏地從兜里掏出了一把刀來,按到自己的左側(cè)肩膀上,“削骨還父,削肉還母,你要是討厭我身上有阿諾德的基因,有他的血脈,我就削光了重新長!”
說時(shí)遲那時(shí)快,一刀片下去豁開一個(gè)深深的口子,鮮血頓時(shí)濺了出來,李茉莉當(dāng)即大驚失色,一手抓住他的手腕搶奪他的刀,另一手瘋狂拍打他的臉和頭:“你神經(jīng)??!”
“你嫌棄我……”
“我沒有!”李茉莉從窗口跳到他的身前,左手摟住他的腰,頭枕在他的肩膀上,右手使勁去搶他的刀,使出蠻力終于給搶了下來,拋到了一旁。
“丁一劭,我看你是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