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過分了!”胡道來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往于浩海身上貼了過去,“別以為在你爸的地盤,我就不敢揍你!”
于浩海毫不遲疑地站起來跟他xiong膛對著xiong膛貼到了一起,兩人彼此怒目而視。
“您在哪個地盤都可以揍我,”于浩海道,“揍得過我,就算您體測過了?!?/p>
“你!”胡道來舉起了拳頭。
“胡師長,”劉贏道,“這屋里不夠比劃的,咱們要不去校場上練練吧,我也有日子沒活動活動了,正好討教一下?!?/p>
“坐下、坐下!”富嶼森抓著胡道來的胳膊,把他按到了座位上,別人也許尚不清楚,富嶼森可是跟于浩海在大安島比劃了好幾次的人,沒一次占了上風(fēng),胡道來他目測都不是劉贏的對手。
這幾人開了個劍拔弩張的會,都臉色發(fā)青地走出了軍政處大樓,路上,于浩海瞥見了穿著短袖t恤、下身是寬松毛邊牛仔褲的方傾,手里拿著個撥浪鼓,正樂得瘋瘋癲癲地往倉庫跑去。
這跟于浩海剛說的“他正在做很重要的實驗”有些不符,艾明偉張羽等人站在那兒議論紛紛,于浩海只好揮手喊住方傾:“方副將,過來?!?/p>
“???”方傾倏地停住腳步,往這邊看,手里的撥浪鼓還在轉(zhuǎn)著,發(fā)出叮鐺作響的聲音。
“這是艾師長、胡師長……這兩位你見過,”于浩海給方傾簡單介紹了一遍,“他們都是現(xiàn)役ache軍人。”
“哦,你們好。”方傾向眾人行了個禮,轉(zhuǎn)身要走。
“去干嘛?。俊庇诤坪R豢捶絻A這樣子就是被叫住了有些許地不耐煩,方傾在投入工作的時候,每次于浩海去找他,他都能看著于浩海短暫地懵幾秒,像是不認(rèn)識似的,對人沒有什么尊重的樣子。
方傾沒理他,已經(jīng)跑掉了。
于浩海有些頭痛地捏了捏鼻梁,剛想轉(zhuǎn)過身去做個解釋,胡道來已經(jīng)開口諷刺:“沒有禮貌……”
“別說了,”富嶼森小聲道,“這方副將一炮能放倒一片的人,特別虎,他是方上將的兒子,可不管你那套……”
于浩海和劉贏對視一眼,都忍不住笑了。
聞夕言把懷表打開,表鏈一邊提在手里,另一邊垂在那叫五月的變異人眼前,左右一下下擺動著,他溫柔地對五月說:“把眼睛閉上,這一刻,專心地聽我說話,什么都別想,你覺得很輕松,心情很平靜……很好,你還是以前的樣子,身體很輕,呼吸很平穩(wěn),你走在路上,聽到了鳥叫聲,溪水潺潺流動的聲音,你聞到了花的氣息,看到露水滴到葉子上,草木散發(fā)著松香……”
“怎么樣?”方傾輕輕地走過去,手捂著撥浪鼓的兩邊。
“睡了,”聞夕言說,“只是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皺著眉,不知道能不能喚醒它的記憶。”
“這撥浪鼓能喚醒它就行,我怕從此變傻了?!狈絻A說。
“不至于,睡得不算沉,”聞夕言道,“另外,還有個意外收獲。”
聞夕言往倉庫大門后一個椅子指了過去。
方傾往那兒一看,噗呲一聲笑了。
步睿誠抱著手臂,頭往后倚著墻,睡得正香。
步睿誠抱著手臂,坐在椅子上,原本靠在關(guān)著變異人鐵籠的倉庫門口。可那個名叫“五月”的變異人,一看見他就瘋狂嘶吼、跺地、捶xiong。
聞夕言說,步睿誠在這兒影響他“工作”,讓他出去。可方勻方上將又對步睿誠說:“這變異人是你抓回來的,你得看住它,保證它不傷人。”
于是,步睿誠只好在倉庫敞開的門后面坐著,從變異人的角度看不著他,他卻可以時刻監(jiān)視著聞夕言和變異人。
聞夕言跟變異人五月的對話內(nèi)容……很白癡,聽著像個溫柔的叔叔對待一個暴躁的嬰兒,聽得步睿誠頭皮發(fā)麻。
“吃飯啦,五月,這次不能弄到身上哦,no,這樣不乖……”聞夕言站在籠子門口笑著對狼吞虎咽吃鯨魚塊兒的五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