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珣:“……唉!”
方勻笑道:“這幾天你嘆氣的次數(shù)比過去二十年都多,咱們戰(zhàn)艦被炸了十幾個洞你也沒這么愁過?!?/p>
王珣:“浩海是咱們跟前長大的孩子,知根知底,你看剛才,他什么時候緊張成那樣,你這個當?shù)亩疾划敾厥隆S诳偟暮⒆佣茧S根兒,骨子里是癡情的人,小方這輩子會很幸福?!?/p>
方勻肩膀倚在樹上,看著于浩海牽著方傾在那散步的背影,他擔心的不是別的,恰恰就是于浩海太過癡情,只怕方傾一旦有個差池,情深不壽……
他連忙摒棄這種不太吉利的想法,對王珣道:“我看殿下也挺癡情的,這都違規(guī)辦證了,4月25號,正好是他和王俊來到這里沒兩天,估計是看你不同意,他就著急了。我一直是殿下的主治醫(yī)生,別的我保證不了,但個人作風這方面你相信我,他確實挺正派的,體檢……報告上也能看出來,他從來不跟那些上流紈绔子弟們去鬼混,可能身邊女孩多吧,很在意保護oga,而且個人能力方面,于總覺得他很出色……”
“不是這些原因,”王珣道,“這位可是王子殿下,統(tǒng)帥和公主一定是精心培養(yǎng)的,我還能挑出什么?昨天老劉還跟我說什么羨慕我,說我實現(xiàn)了‘階級跨越’,是天大的福氣,說實話這種福氣我根本不想要,我介意的是王俊的幸福,你知道王俊跟我說的什么嗎?‘能多在一起一天,就賺一天’,你說他這個心態(tài),他自己就沒把握??!”
方勻這才知道王珣一直愁的是什么,他寬慰道:“信心不是一天兩天能建立起來的,日久才能見人心?!?/p>
凱文遜的房間在六層,為了顯示對這位小殿下到來的重視,于總吩咐,讓凱文遜單獨占一層樓。王俊推開門,凱文遜躺在床上,緊閉著眼睛,眉心微皺,面色蒼白,被子蓋到了xiong前,兩手握拳放在被子上面,一副臥病不起的樣子。
可窗臺邊上放著的望遠鏡掛繩還在一下下地晃悠著,證明了它的主人剛剛站在窗口,用望遠鏡往外看,一邊看一邊生氣,怎么還沒人給他送飯。
王俊對凱文遜這種小心思一直心知肚明,平時裝作不知道罷了,畢竟在新兵營里他就動不動裝瘸,在協(xié)同作戰(zhàn)考核時還會裝死,總是一副不耐煩、懶得正眼看王俊的樣子,但王俊襯衫上一顆扣子不小心崩開了,他的眼睛就直勾勾地往里瞅;王俊背朝著他,彎腰給他鋪床時,他又緊緊地盯著王俊的屁股看,王俊一回頭,對上他那如狼似虎的眼睛常常覺得恐怖,可凱文遜一直以為自己藏得挺好。
把食盒放到桌子上,王俊坐到他的床邊,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不舒服嗎?”
“嗯?!眲P文遜出聲,頭偏到了一邊。
“起來把飯吃了吧,吃飽了再睡?!蓖蹩∶艘粫核念^發(fā),起身要走。
凱文遜一時愣住了,立刻坐了起來:“這就完事了?”
“那你要怎么樣?!蓖蹩∞D過身。
昨晚方傾對他說,凱文遜需要“教訓”。
今天凱文遜能私自辦結婚證,把你的意見踩到腳底,明天他就能從野外帶回來幾個私生子,后天可能一把火把家給燒了,大后天跟你分手等等,方傾說:“你要表現(xiàn)出你不好惹,你要罵他、打他、喊他滾,把他治住了,讓他知道以后凡事都要尊重你?!?/p>
可王俊沒有跟凱文遜叫板的那種勇氣,他總覺得自己對凱文遜的喜歡是非常非常多,而凱文遜對他的喜歡,倒更像是“一時想不開”,所以,他輕易不敢忤逆凱文遜的意思。
“過來!”凱文遜猛拍了下床沿兒。
“我爸爸很生氣,很難堪,瀚洋也不同意,說你不是好東西……”王俊在那站著磕磕巴巴地說,左右手互相扣著,“你、你反省一下?!?/p>
“我反省個頭!”凱文遜吼道,“你昨晚為什么追著尹瀚洋出去?你去哄他?到底誰是你丈夫?!”
“你還好意思說什么丈夫不丈夫的,”王俊指著他,又羞又惱,“你怎么連問都不問我,就干出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