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里火燒火燎的灼痛消失了,變得涼颼颼的很舒服,這也讓于浩海鎮(zhèn)定下來,他甩開方傾的手,冷冰冰地問道:“你誰???”
“???噢,”方傾不好意思地笑笑,“你生氣啦?因為我沒去看你嗎?抱歉,我上次確實……很烏龍,但我已經(jīng)提前跟護士們排好班了,下周就能去看你了?!?/p>
“不用了,”于浩海搖了搖頭,只覺得好笑,“我知道您忙?!?/p>
方傾聽出他負氣的話,只抱歉道:“是很失雨兮,團望吧,真的對不起,你在里面我也聯(lián)系不到你,沒法告訴你啊,而且你們部隊是不讓談戀愛的,我怕抓到給你帶來麻煩,不然就托人送信了……”
于浩海冷笑了一聲。
方傾愣在那里,神色一變:“你,這是什么意思?不相信嗎?我真的特別忙,我爸回來以后……”
“是,那您忙去吧。”于浩海繞過他,往門外走。
方傾驚在原地,于浩海拉開門往外都走出一步,他才如夢初醒,一把將于浩海拽回房間,關上門,貼在門上,仰頭瞪著他:“這么小氣嗎?沒想到你……唉,算了,就不跟你生氣了,我們見一次不容易,尤其是今天這種情況……對不起,對不起了少爺,我不該失約,以后一定、一定……”
“不用了?!庇诤坪D坏乜戳怂谎郏^續(xù)去拉他身后的門。
“你有完沒完?。 狈絻A重重地拍了他前xiong一掌,“我是個醫(yī)生!不是個沒事干的人,可以隨時隨地去找你,就剛才,我一沖進來就想找你,可一個孕婦躺在地上打滾,我去處理他就好長時間,心急成什么樣,也得將你排到后面……”
“是的,你忙,你是醫(yī)生,你沒空來看我,我理解!那我問你,財務司長夫人送你的紅珊瑚寶石,你收了沒有?”
“什么紅珊瑚……寶石?”方傾的氣焰弱下來了,想起青羚扔給他的那個紅色木頭盒子,想起雷蒙,想起吊著他騙來捐款等一系列說不清楚的事,他不再理直氣壯了。
于浩??戳顺鰜?,臉色變得陰暗,冷颼颼地說:“收了,對吧?”
“那都是有原因的,”方傾嘆了口氣,“你不知道這不到兩個月,發(fā)生了很多事,我每天都跟我爸他們做研究,有些事不是我想的,而是沒有辦法,不然你都要變成窮光蛋了,你知道嗎?”
“我是……窮光蛋?”于浩海長這么大沒為了錢愁過,早早地就按人頭分得酬勞,很快就和弟弟財務自由了,還在駐地買了屬于自己的房子和車,他實在不知道自己是跟窮光蛋劃等號的。
“嗯,對,我是沒有六個億送給你們醫(yī)院,是我不自量力了,”于浩海努力保持著作為一個男人、一個被如此辱罵的男人的尊嚴,想盡量體面的離場,他慘笑道,“我知道了,那我可以走了嗎?”
方傾一聽,氣得白眼翻到天上去,沒想到這人竟然頑固如斯,怎么說都說不通,他把于浩海往后一推,回手將門鎖上,說:“你給我等著。”
說完,他低下頭,從上面一顆顆往下解開襯衣紐扣:“警告你,不準標記,不準留下太明顯的痕跡,老子今天急忙出來,沒有帶絲巾,一會兒還要出去見人……”
“你……”于浩海臉上一陣風云變幻,向后退了幾步,見他露出細膩白皙的脖頸和鎖骨,簡直不可思議,他閉了閉眼睛,大聲怒吼,“你把我當嫖客嗎?!”
方傾噌的一下抬起了頭,傻眼了:“你說什么?”
“你把你自己當成什么?!把我當成了什么?!”于浩海一拳把旁邊的桌子砸得稀碎,木塊木渣飛濺,嚇得方傾緊緊抱住頭,閉上眼睛。
“我是很想要你,是因為我會娶你,我想……跟你過一輩子,”于浩海聲音哽咽,可那脆弱只一瞬,就被他生生壓住,“你打算被我親吻之后,再出去見誰?是那個凱文遜王子嗎?還是什么秘書長,還是……我弟?”
方傾睜大了眼睛,看著于浩海。
于浩海把兜里袁真的手機點開屏幕,扔給方傾:“我已經(jīng)知道了,你到過部隊,見的不是我,是瀚洋,你喜歡他,是隨便喜歡,喜歡我,也是隨便喜歡,對嗎?”
“不是的!”方傾終于明白什么叫做惹火燒身了,他辯解道,“你不知道,說喜歡你‘很奇怪’,但是說喜歡尹瀚洋,就很正常,我是為了跟oga們打成一片才這樣的!”
“喜歡我,很奇怪?”
“是啊,說喜歡你,就會被他們記住,尹瀚洋就不同了,”方傾連忙點頭,“還有秘書長他們,我只是釣著而已!”
“……釣著?”
“是啊,就只是釣著而已,你不懂!”方傾好像終于找到了為自己辯解的思路了,低頭把扣子又一顆顆系上,嘆氣道,“你啊,天天就知道訓練,哪懂生活的不易,為了理想,我們醫(yī)院,到了現(xiàn)在這個時刻……”
“……好的,我懂了,”于浩海動作緩慢地點了點頭,似笑非笑,異常溫和地說,“那么我宣布,我這條魚,從此離開你的大海了。”
于浩海單手握住方傾的肩膀,稍加用力,就把他掀到一邊,隨即,他打開了門,大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