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朋強作淡定,殊不知屋子里的兩個一個比一個尷尬,簡直要凝固了。
厲寒知想要盡量若無其事的從床邊下去,可旅館的屋子一共就這么大,其余兩個人誰能看不見他?
他這一動作,方朋恨不得自己瞎了,謝謹言恨不得自己疼暈過去——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可他也知道厲寒知跪著更奇怪,只能咬著牙,一樣裝作若無其事:“不用了方哥,你早點睡吧,我沒事。”
方朋一句都沒追問,丟下個“好”,就趕緊把門關(guān)上了,像是后面有貓在追的耗子。
謝謹言如果不是傷了一條腿,這會兒都能在床上摳出三室一廳來,他壓低聲音朝厲寒知用氣音喊:“你手上的門卡不是跟方朋要的嗎!”
“是……”
“那一共就兩張卡,另一張怎么也在他手上?!”
旅館一個房間頂多就兩張卡,謝謹言自己不能動,兩張卡一張在陸圓手里,一張厲寒知回房間前給了方朋,醒了后就要回去了。
現(xiàn)在唯一的解釋,就是方朋把陸圓的那張要了過去……為了照顧女孩子,讓陸圓休息,他來守夜之類的。
兩個人同時想到了這個可能性,謝謹言這下也捂臉了——希望只是他們做賊心虛,方朋其實沒有多想。
不對,又沒有做賊,為什么要心虛!
厲寒知站在床邊,視線劃過謝謹言下頜,這下,謝謹言的脖子也泛起了淡淡的粉色,一直蔓延到鎖骨才漸漸不見。
“咳……”他清了下嗓子,轉(zhuǎn)眼不再去看,“我回去拿東西。”
謝謹言已經(jīng)只想躺平,當做自己今晚根本沒醒來過,也沒有看到什么手機,更沒有讓厲寒知過來。
厲寒知回房換衣服,方朋馬上就敲了他的房門,一副小心的樣子進來道:“厲哥,我沒有別的事,就想問問是不是……”他把中間的話含糊掉,“這件事ada知道嗎?”
多年默契,厲寒知一聽就知道,方朋的意思是這件事他有沒有告訴ada,用不用他瞞著。
厲寒知嘆了口氣:“你誤會了,沒有的事,別亂想?!?/p>
方朋愣了一下,點點頭:“我知道了?!?/p>
方朋回到自己房間,沒一會兒就又聽到開門關(guān)門、刷門卡的聲音,顯然是人去了對面,他這才確定自己理解的應(yīng)該沒錯。
厲哥這意思,這件事ada是肯定不知道的,他不能露餡,至于他自己也不能“亂想”……
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
謝謹言看著打包過來的厲寒知,也沒力氣說什么了,厲寒知更是自覺,一句話不說,放上枕頭被子,鉆進自己被窩。
“我跟方朋解釋過了?!?/p>
“……別說?!?/p>
謝謹言伸手虛擋了一下:“我不想聽你是怎么跟方朋解釋你跟我沒有一腿的,我今天經(jīng)歷的已經(jīng)夠多了?!?/p>
別說他抗拒,厲寒知自己也說不出口,他枕著自己胳膊,閉上眼睛嘗試休息。
謝謹言案暗自松了口氣,他晚上睡夠了,這會兒繼續(xù)在網(wǎng)上消磨時間,一邊看經(jīng)典劇和經(jīng)典綜藝,一邊搜索信息,強迫自己大腦輸入。
房間里一直很安靜,厲寒知也好像真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