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黑色的瞳孔抬眼看向他,厲寒知微皺著眉,眼里滿是擔憂,右手撫摸著他的后背:“怎么了?哪不舒服?”
謝謹言用力抿了下唇,以防它們微微顫抖,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厲寒知,”他像是脫了力,右手無意識的攥緊枕頭的一角,用氣音努力問道,“……你為什么會突然想到轉移財產?”
虧的謝謹言還覺得自己冷靜理智,現(xiàn)實轉頭就給了他一巴掌。
因為厲寒知表達心意的做法讓他過于高興,以至于連這么淺顯的事情都沒有發(fā)覺。
他在那日進醫(yī)院之后就極其迅速的進行了財產轉移,快到可能都沒有自己仔細的進行財產清算,就一股腦的塞到了謝謹言手里。
這么明顯的焦急,他居然毫無所覺,甚至只是覺得愉快,得意忘形的將自己許久沒有機會送出手的禮物給了他。
他們兩個之間,謝謹言一直以為,他是知道對方秘密的一方,自然算是掌握了更多的主動權,需要思考更多關于兩人之間的事情。
然而厲寒知才是想得更多的那一個。
他很想找個地方哭一場,自己一個人,哪怕只有一會兒。
但他只是將面前的人抱得更緊。
厲寒知剛要說什么,突然感覺自己脖頸迅速shi潤,可懷中的人安靜得像是睡著了一樣。
意識到謝謹言在無聲流淚,他一瞬的疑惑變成震驚,他幾乎是強行抑制住自己手指的顫抖,將他的頭更用力的壓進自己的脖頸,緩緩的吐出一口氣:“你這怎么這么晚才想起來感動,昨天沒看清是什么就簽了?”
厲寒知咬著牙,慶幸系統(tǒng)并不能詳細解讀他的情緒,更不能得知他腦海中的畫面。
過去相處的日子在他腦海中閃回,他們遇到的幾次危險,那次國外中槍后,當時的他過于混亂,但回過頭想想,那個時候的謝謹言又何嘗不反常?
無理取鬧必有緣由,在該無理取鬧的時候不動聲色,必定有更深重的緣由。
厲寒知拼命的回想,他做的事確實是漏洞百出,可尋常人怎么會往這方面想?
他是從哪里察覺不對的?
他為什么會聯(lián)想到?
他身上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他甚至不敢多想,在他們交往之后的車么長一段時間內,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都發(fā)生了些什么事情,他甚至剛剛在某一瞬間,想到懷里人跟喬若心關系良好,本能的危機感讓他汗毛倒豎!
厲寒知閉上眼,緩緩的用手指開始在謝謹言背上寫字。
如果真像猜想的這樣,那他一定是有很多話想對自己說的。
謝謹言感覺到自己的后背被手指重重的點了兩下,理智回籠,身體繃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