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聲,重物墜地的聲音將他砸回現(xiàn)實。
陽臺的推拉門不算厚實,根本擋不住里面的爭吵聲。
“家里衛(wèi)生不搞,天天就知道出去玩,延斌加班那么晚,你連個飯都不煮給他吃,你說娶你有什么用?”
“我還沒嫌你兒子呢,有什么資格說我,嫁過來守活寡就算了,還想讓我給他當(dāng)保姆?做什么春秋大夢!”
“什么守活寡,你詛咒誰呢?”
“你說我說誰?哼,中看不中用,跟個太監(jiān)一樣?!?/p>
“我,我兒子怎么不行了,你再胡說八道我撕爛你的嘴,不想過就離婚,我兒子有的是人要?!?/p>
“當(dāng)我喜歡啊,離就離唄,財產(chǎn)對半分,三套房子我要一半——”
“你做夢,婚前財產(chǎn)你想都別想!”
“那就熬著唄,大不了大家各玩各的,你兒子不行,我只能去找行的人——”
“你這不要臉的人,你敢!”
“你動我下試試看……”
……
又是一陣激烈的爭吵,“乒乒乓乓”的聲響生生打破了黑夜的寧靜。
背靠著斑駁的水泥墻,趙延斌只覺太陽穴突突的疼。
已經(jīng)是這個月第四次了。
自從按照母親的意思和江梅麗結(jié)婚后,他的日子沒有一天不是在雞飛狗跳中度過。
撕開了偽裝的面目,才發(fā)現(xiàn)一切溫柔小意都是偽裝的。
偏偏他只能受著哄著,每天像夾心餅干一樣夾在婆媳兩人中間。
雞零狗碎的日子,壓得他快喘不過氣來了。
抬手輕輕摩挲著手機上的號碼,他苦笑了一聲。
如果……
當(dāng)時他沒有聽他媽的話去相親,也就不會發(fā)生這一切了。
至少,他還和筱穎在一起,他們還像從前那樣。
以她的性格,只要他不出軌,不做出過分的事情,哪怕沒有那方面的生活,她也一定會包容他的……
他們在一起整整六年,那些最美好的青春年華、甜蜜的初戀時光,謝逸銘拿什么和他比……
筱穎,筱穎。
眼前仿佛再次浮現(xiàn)她的音容笑貌,充滿溫暖的力量,總是無條件支持著他的一切……
“再不說話我掛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