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誰會放任仇敵去自由成長,哪怕這個仇敵還僅僅是一只蝦米,在很狂的邪師高手眼里,或許會不屑一顧,但存在這種想法的,往往是自信心極度膨脹的男人?!?/p>
劉小溫低著音,“可慈陰她不是男人,她是深諳人心的老太太,我敢說,若是你身負敗氣后留在老家,慈陰一定不會去找你麻煩,學道學道,沒人教你,你怎么成才呢?你不成才,對她就構(gòu)不成危險?!?/p>
“奈何你拜了三爺為師,拜了這位慈陰恨到咬牙切齒的人為師,慈陰她滅不了三爺,三爺也滅不了她,兩人焦灼了快二十年,現(xiàn)如今三爺收了你為徒,她卻沒有徒弟,她的智商但凡超過六十,也會知道你的終極目標就是干掉她?!?/p>
劉小溫氣息一顫,“她會容著你嗎?在你之前,我們有數(shù)十位兄弟吃過她的虧,事實上,踏道很難嗎?想干這一行,甭說有天賦了,沒天賦的,你硬著頭皮去背背易經(jīng),搞搞心理學,玩玩塔羅牌,怎樣都能混口飯吃,可在這個家里,為什么踏道成了一件很難的事情,就是因為對手太可怕……”
我靜靜地聽,他聲腔很低,卻像是一把把利箭,密密匝匝的,刺著我心。
“按照我的經(jīng)驗,那個實體大靈一定只是打個頭陣,很快,慈陰就會進行后續(xù)部署?!?/p>
劉小溫繼續(xù)道,“你的時間很短,短到可能也就幾個月,那在幾個月之內(nèi),你要如何去速成?你怎么做,才能讓慈陰愿意給出你幾年的時間,讓她允許你去成長,允許你去強大呢?”
“我們就用最笨的想法去分析,換你是慈陰,你會怎么做?”
劉小溫音腔苦澀的道,“我告訴你,慈陰喜歡折斷鳥兒的羽翼,讓它失去高飛的能力,小螢兒,你如果在慈陰的面前爭取不出成長時間,當下你至少還有機會能全身而退,這是我最衷心的勸告,你我無冤無仇,我沒必要去傷你毀你,只是希望,你不要淪落成我們這番模樣,看似光鮮亮麗,實則,活的像個小丑,笑話?!?/p>
嘟~
電話掛斷了。
我持著手機卻依舊貼著耳朵,好久好久。
直到上午的陽光愈發(fā)明燦,這才將手機放下。
得承認,劉小溫字字句句都說到了我心底。
他以為我只是遇到了那一個實體大靈,殊不知我在泳池里就被亡靈拽著腳腕差點喪命,昨晚又在醫(yī)院被二加一,慈陰已經(jīng)持續(xù)出手了不是嗎?
她不會給我時間成長的,即便我是一只螞蟻,也是這世間最礙她眼的螞蟻。
我姓謝,就不能踏道,必須早早地折在她手里。
深吸了一口氣,我慢慢的走到窗邊。
心底控制不住的發(fā)顫,那我要怎么爭取出來時間呢?
至少得爭取出五年,到我十九歲,同她博弈后,我才算死得其所。
真要是沒咋滴就先被她弄殘了,后面要怎么活我想都不敢去想。
頭疼的要命,縱使女人才了解女人,我一個人情世故都還處在摸索階段的年輕人,要怎么去揣摩一個老太太的心思。
更何況,她還是一個連攝雷術(shù)都要靠自己去修習的狠女人。
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