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滄應當是把宸王府里最好的都給用上了,說不定宮里也幫著添置了點兒。
宋連云輕笑著搖了搖頭:“不必換了,一切都好,王爺費心了?!?/p>
說罷,又在屋內踱步,將各處細節(jié)又看了一遍,越看越覺得滿意,滿心都是被珍視的歡喜。
他有家了,時隔七年,他重新?lián)碛屑伊恕?/p>
入宮是下午的事,沈滄也不在府上,宋連云決定干脆躺在大床上淺睡一覺。
宋連云踢掉鞋子,翻身躺上那張大床,錦被帶著暖香,也不知是用的什么香料,很好聞,床榻寬敞,他隨意舒展著身軀,困意很快便如潮水般漫了上來。
昨天晚上沈滄多飲了幾杯,趁機對宋連云耍酒瘋,把宋連云上上下下給磨得不行,兩個人纏綿到深夜。
沈滄酒意上頭便沉沉睡去,宋連云全腦子的澀澀,壓根沒睡好,凈想著那方面的事了,但宋連云堅決不可能承認自己想澀澀想得沒睡好,所以今早依舊起了個大早。
都是沈滄的錯!
宋連云迷迷糊糊墜入夢鄉(xiāng),這一覺睡得酣暢,把先前旅途的疲憊、昨夜的輾轉難眠一股腦兒都拋卻了。
待他悠悠轉醒,窗外天色已經染上了幾分昏黃,秋風從窗縫擠進來,帶著絲絲涼意,撩動床幃。
“公子醒了?”周全聽見動靜,推門而入,“小的伺候公子更衣,該入宮了?!?/p>
宋連云:“好?!?/p>
周全先是招了心靈手巧的丫鬟進屋幫宋連云束發(fā),今晚的宮宴是個極正式的場合,宋連云便不能隨意披散著頭發(fā)了,得將頭發(fā)束起。
丫鬟們手腳麻利,用一把雕花象牙梳輕柔地理順宋連云的發(fā)絲,將它們整齊束起,再戴好鑲嵌了一枚紅色寶石的白玉冠,一根羊脂白玉簪插。入,很是貴氣。
周全捧了一身新衣來,衣裳是緋色、窄袖,衣裳還有暗紋,腰間玉帶鉤,鞋子是烏皮六合靴,靴面光滑整潔,靴筒較高,十分奪目。
“公子,今晚要穿這一身入宮?!敝苋呛堑卣f。
宋連云:“是不是太高調了?”
周全笑著解釋道:“這是王爺安排的,指定錯不了?!?/p>
那倒也是。
宋連云對沈滄自然一百個放心,伸手輕撫那緋色衣料,指尖劃過細膩暗紋,觸感溫潤。
紅色的,還挺有婚服的感覺。
宋連云穿戴整齊,起身走到銅鏡前。
鏡中人眉眼英挺,束起的發(fā)冠更添幾分利落,緋色長袍貼合身形,窄袖修身,一舉一動間,暗紋似有流光隱現(xiàn),貴氣又不失瀟灑。
宋連云有幾分恍惚,他不怎么照鏡子,今日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感覺和之前的氣質已經有了很大的不同。
而且他有點更長開了,從虎狼窩里帶出來的冰冷褪去不少,取而代之的是成熟內斂中透著的意氣風發(fā)。
宋連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再次確認,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
沈滄……把他養(yǎng)得很好。
宋連云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他轉身,步伐輕快地朝門外走去,他想快點進宮,進宮去見沈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