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成:“哎,好?!?/p>
“客人里面請?!焙槌蓻]對宋連云他們這一行人的身份好奇,只做好自己該做的,連眼神都沒有亂瞥過一分。
宋連云把洪成的細(xì)致看在眼里,朝沈滄擠眉弄眼,能這么規(guī)矩的下人,他也就在兩個(gè)地方見到過,一個(gè)是宸王府,還是一個(gè)是皇宮。
沈滄絲毫沒有理解到宋連云的意思:“你眼睛抽筋了?”
宋連云瞬間舒展開眉眼:“沒有,我的眼睛很好,多謝兄長關(guān)心?!?/p>
沈滄莫明,宋連云在搞哪出?
知縣府跟宸王府比起來規(guī)格就要差太多了,連待客的正廳都沒有宸王府的一半大,不過看府里的布置,洪安這人還是挺講究的,全是書法,就連花瓶上都是摹的前人墨寶。
“你們魁縣人,家里都這么布置?”宋連云坐在椅子上,側(cè)著身體打量滿屋的書法。
洪成:“那倒不是,只是我家大人鐘愛書法,因而家中陳設(shè)都與書法有關(guān)?!?/p>
宋連云忽然想到了自己以前看過的笑話,說是掛“厚德載物”的人,一般沒有德,掛“上善若水”的人,也不善,掛“舍得”的人,最是舍不得。
洪安倒是沒有掛類似的。
洪英沒有去多久,安頓好林子然便匆匆來了正廳。
“二位,麻煩你們將今日發(fā)生之事告知?!焙橛⒑苁青嵵?。
沈滄主動(dòng)攬過了這個(gè)活兒,給了宋連云啃自己冰鎮(zhèn)西瓜的空。
“我們今日是在河邊打水時(shí)偶然碰見了一韓家村的婦人,名為柳娘,聽她說她丈夫迷上了戲曲班子里裹了腳的女藝人,她便學(xué)那女藝人,結(jié)果斷了雙腳不說,還遭到了婆家厭棄,她一個(gè)想不開,就跑去投河自盡。”沈滄說。
洪英猛地一拍大腿:“當(dāng)真是糊涂!拖著斷腳都能從韓家村走到河邊,有這力氣做什么不好?”
宋連云很是支持:“我也是這么想的?!?/p>
頓時(shí),宋連云和洪英目光一觸,仿佛遇到了知己。
沈滄見狀,輕咳一聲:“我們把人救了之后便帶去了回春堂找大夫救治,好在人勸住了,不會再輕易為此尋死。”
宋連云三兩口啃完西瓜,火速用shi帕子擦干凈手,忙不迭加入對話:“洪小姐,你是魁縣知縣的女兒,那你清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洪英重重呼出一口氣:“子然就是為了幫我查清原委,才慘遭毒手,被人折了雙腳?!?/p>
宋連云默默地伸手,又拿起一塊西瓜。
“子然也是戲曲班子的藝人,他所在的戲曲班子先前是沒有裹腳女藝人的,只是做些尋常演出,賺些辛苦錢?!焙橛㈡告傅纴恚拔乙彩窃诖蠼稚祥e逛時(shí)偶遇了子然他們表演,才認(rèn)識了子然,從子然與我說的來看,其實(shí)很多戲曲班子都沒有裹腳的藝人。”
戲曲班子要演出,要走南闖北,裹上腳之后行動(dòng)不便,反而會成為累贅。
“后來子然同我說,好多戲曲班子的班主聚了聚,在那之后,魁縣里的戲曲班子才大量出現(xiàn)裹腳的女藝人,他還和同一個(gè)班子里的人私底下罵過?!焙橛⒀哉Z間難掩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