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是我?!彼芜B云隔著牢房,坐在周全搬來的板凳上,
“鄭大人,
好久不見?!?/p>
鄭鈞手腳都戴著鐐銬,一動彈就是鐵鏈碰撞的動靜,
他只動了一下,許是覺得聲音過于刺耳,不再動了,就這么坐在干草堆上。
“伯爺到此,有何貴干?”鄭鈞垂著腦袋,
不欲和宋連云交流。
宋連云不緊不慢地又往嘴里丟了顆瓜子,
吐出殼后說道:“來看看鄭大人?!?/p>
“我不過一個將死之人,有什么好看的?”鄭鈞抬手,
“大牢陰冷,伯爺請回吧。”
宋連云不慌不忙,
又磕了顆瓜子:“有句話我猜鄭大人聽過,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鄭大人若是覺得自己要死了,為什么不能留下些善言善語?”
鄭鈞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嘲諷:“善言善語?我如今這處境,說什么都是難逃一死,我說了難道陛下就會赦免我?”
宋連云拍了拍身上的瓜子殼,目光平和地看著鄭鈞:“確實不能?!?/p>
鄭鈞被宋連云嗑瓜子的聲音吵得心煩:“伯爺知道不能,
還來大牢里廢話什么?”還當著他的面嗑瓜子,當他是一出好戲嗎?
“鄭大人,你是難逃一死,但你愿意配合三司審理,你的家人,乃至于你鄭氏一族的所有人,都會得到赦免?!彼芜B云不緊不慢地又往嘴里丟了顆瓜子
鄭鈞猛地從干草堆上跳起來:“按照大啟律例,我所犯下的罪行不會牽連多少我鄭氏一族,定南伯,你休要試圖蒙騙我。”
宋連云撩了撩眼皮:“原來鄭大人還懂大啟律例?看鄭大人做的貪贓枉法的事情,我還以為鄭大人對大啟律例是一字不知?!?/p>
鄭鈞面色一沉,怒目而視:“定南伯,你究竟想做什么?”
宋連云面色不改:“鄭大人問錯了,不是我想做什么,而是鄭大人你,想做什么?!?/p>
鄭鈞眉頭緊皺,眼中滿是警惕:“你到底想說什么?別再繞圈子了。”
宋連云磕完了最后一粒瓜子:“周全,再去幫我拿一把瓜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