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女士的見面只有柊家的那一回,到現(xiàn)在柊慎介也沒說明白究竟是把她送來至冬人這里跟哪一位執(zhí)行官共事。也許他自己都不知道,所以干脆撞大運一樣的賭,撞到誰算誰。也正是因為這段時間執(zhí)行官們都不在,疑似摸不到太多有價值的情報,勘定奉行府才沒有派人前來探望二小姐。
一覺睡到傍晚,伊凡敲門送了兩次飯,廚房再忙也沒有忘記使領館內(nèi)還住著一位客人。
天黑以后女士終于回來了,她抬高下巴,邁著傲慢的步伐走進使領館大門,二百換了稻妻少女的正裝站在副官身邊等待向此間暫時的主人獻上問候。
【女士】大人,舟車勞頓您辛苦了,請問有什么能為您做的嗎?副官用一種堪稱狂熱的語氣問候她,執(zhí)行官走過時他的身體居然微微顫抖。
身穿黑紅色禮服長裙的美艷女子停在二百面前,她轉(zhuǎn)身面對她,居高臨下的詫異道:這是什么?我是說這是誰?
是這樣的副官小雞仔似的跟在她身邊花了一分鐘說明事情來龍去脈。也許女士今天心情好,她耐心聽完了副官的匯報,并沒有當眾斥責他。
你不應該放她進來。她上下打量著面前矮墩墩的少女,突然疑惑的皺起眉頭:看上去有點眼熟,但我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你,你來說說看?
您好,在勘定奉行府的宴席上,我在下首處陪坐。
說得好聽些那叫陪坐,實際上別人都坐著二百只能跪著。
女士更疑惑了:你來這兒幾天了?
她分明記得那個跪在席尾低著頭軟綿綿的女孩瘦得堪比柴蘆桿子,面前這姑娘雖然離豐滿還很遠,但也當?shù)靡痪浣】悼偛荒苁鞘诡I館給養(yǎng)的吧!
我來這兒馬上就要滿一個月了。二百有一答一,不顯擺也不逞能,主打一個老實本分。
得,還真是至冬使領館給人喂胖了。
女士冷哼著笑了一聲:嘴還挺壯,是阿蕾奇諾會喜歡的那種小崽子。
阿蕾奇諾是誰二百此前并無耳聞,不過能與執(zhí)行官交好并被她提在嘴上的只能是另一位執(zhí)行官,今日份情報收集工作t。
嘖,稻妻人真是麻煩!女士有些煩躁的看了二百好幾眼,掀起眼皮壓下視線,又掀起眼皮又壓下視線?;钕褚恢或湴炼饲f的大貓在嫌棄幼崽揮舞著四條小短腿兒在泥水溝里來回蛄蛹的那種。
就愚人眾們從訓練營里帶出來的糟糕廚藝也能把這孩子養(yǎng)結實,她在勘定奉行府過得大概也不是什么人日子。
女孩漂亮的異色眼睛里有一團火焰,羅莎琳熟悉的火焰,每次照鏡子時她都會從鏡中看到。
要留下也不是不行她心不甘情不愿的換了好幾口氣,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幸災樂禍:不過我身邊已經(jīng)有副官了,還算能干,在那堆破紙真正落地實施之前我這兒沒有你的位置。如果你一心想留在至冬使領館里,那就跟著斯卡拉姆齊去一段時間吧,看在同鄉(xiāng)的份兒上他打人時或許能下手輕些。
【散兵】那家伙臉臭嘴更臭,派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在他身邊,要是他把人罵哭那可就有樂子瞧了!
愚人眾執(zhí)行官之間,不說相侵相礙一家人吧,至少也是山頭林立各自為政。不過他們也還沒到那種友軍有難不動如山的程度,頂多熱衷看對方的大小樂子罷了。
所以女士一點也沒有心理障礙的給散兵添了個累贅,她知道斯卡拉姆齊只是嘴臭,如果換了其他幾位執(zhí)行官面前這只小小的稻妻姑娘能不能活過三個月尚且未知十一席【公子】不在討論范圍內(nèi)。
執(zhí)行官之間可以插手同僚身邊的人事安排?二百臉上一派風平浪靜,心里快被問號撐死了。
可惜火焰一般的美女姐姐沒有給小朋友答疑解惑的耐心,要求副官將晚餐送去房間后女士就從容離場,留在一樓的愚人眾們從各個角度朝二百投注同情的視線。
六席【散兵】大人的嘴,一般人可頂不住。而且那位大人真的會掌括辦事不利的下屬,他要打人的時候也從不看對方是男是女。
性別這種東西,對那家伙來說有意義嗎?
副官去廚房為上司準備晚餐去了,其他人沉默片刻排隊上前依次拍拍二百的肩膀。
保重!
散兵大人位列執(zhí)行官六席,是個少年模樣的稻妻人。伊凡挪到她身邊小聲說明:關于他的籍貫大家也是猜測,未經(jīng)本人證實。不過稻妻的口音實在特別,很難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