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御所大人,此二人便是御前決斗的雙方。發(fā)起者多摩,鳴神島人士,流浪武士,應(yīng)戰(zhàn)者九條裟羅,亦是鳴神島人士,天領(lǐng)奉行武官。
現(xiàn)場所有人起立行禮,社奉行主祭祀之事,所以由神里綾人向鳴神說明眼下的情況。
可。雷神點了頭,刺眼的閃光之后,她不給任何人說話的機(jī)會,閃現(xiàn)般消失又重現(xiàn)于天守閣紫灰色的屋脊上。
神里綾人深吸一口氣,站直身體分別看過兩邊:死者、倒地不起者為負(fù)。
御前決斗的敗者只有一個結(jié)局,要么死于敵手,要么湮滅于雷光。
他向后退了一步,三奉行同時落座便意味著決斗開始。
多摩本打算雷神一露面就向她陳情,可惜神明并沒有給他出聲的機(jī)會。青年垮下肩膀笑著搖搖頭,抬起眼睛緩緩從刀鞘中抽出武器對九條裟羅溫和道:抱歉,得罪了。
那是振坑坑洼洼的打刀,二百渾身一震,掌心掐得深紅。
是她父親被作為反賊處死時攜帶的那振刀他并沒有做過背叛稻妻的事,只是當(dāng)著幾個士人朋友的面言辭激烈的抨擊了眼狩令而已。
九條裟羅拉弓控弦的動作停住了,天領(lǐng)奉行嗓子不舒服似的咳了一聲:咳咳,嗯。
你確定要用這樣一把刀與我決斗?女武士覺得這個陌生的年輕男人對自己不太尊重,多摩苦笑:是的,這是我老師的刀。別看它樣子可憐,實則是振鋒利到能剖開靈魂的神兵。
二百:
這刀根本就是某個窮鬼武士借了老爹的錢還不上,為了抵債逃跑干脆抵給他的。既非名門所出,又沒有用過什么好材料,真要論強度甚至還不如某些裝飾品。
既然是恩師的刀,總不好折損了去。我今日帶了振小太刀來,正存在守衛(wèi)處,不如送給你權(quán)且一用,天目流的手藝也配得上九條大人的面子。
做少年武士打扮的柊二小姐滿臉看熱鬧不嫌事大,除了九條家主對她怒目而視,其他人紛紛露出合該如此的表情。
哼,年輕人愛俏,且隨你們?nèi)グ?。兩位拖后腿同僚的起哄下,天領(lǐng)奉行鐵青著臉朝旁邊侍衛(wèi)示意,士兵們很快就將二百充作禮器隨身攜帶的小太刀送上來交到頂頭上司手中。
九條孝行拉開刀身看了一眼確定這刀沒有機(jī)關(guān),傳了一圈后他故意抬起下巴招呼二百:柊二小姐,既然是你的東西,那就由你贈刀好了。
他嗓子眼兒里那股陰陽怪氣幾乎遮不住。
柊慎介看了他一眼,越發(fā)認(rèn)為九條鐮治配不上自己的親生女兒柊千里。俗話說得好,買豬看圈。娶兒媳婦要看親家母的人品,招贅婿當(dāng)然得看親家公。九條家主氣量太小,年輕人那一點點小事也要揪著不放。如果一時心軟允了兩個小東西的婚事,將來這個老東西一定會在背后出謀劃策試圖吞并柊家。
二百接過刀走到多摩面前,雙手舉起長刀交給他。
眾目睽睽之下她只是抿嘴一笑,轉(zhuǎn)身瀟灑離去。
怎么?是你認(rèn)識的人?羅莎琳看著她走回來,壓低語氣調(diào)侃:男朋友?
并不是,多摩是她最后的家人。但羅莎琳誤會了,說完她就露出后悔的神色未能再見的那個人的面貌,在鐵水般熾熱的火焰里逐漸變得清晰。
啊
愚人眾的執(zhí)行官不能收回已經(jīng)說出口的話,羅莎琳終于用正眼看向多摩為什么世上總有些人寧愿為了那份虛無縹緲的理想與正義害得戀慕之人流下痛苦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