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有亭自己還在想法子避稅呢,打死岡崎他也絕不會往外面吐一個字兒,整條交易鏈在看得見的那一面上沒有任何人動用哪怕一枚摩拉。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嘛!
老板請老板娘兼大廚從廚房出來查驗每種香料,沒用多久就爽快表示要請跑腿兒的搬運工吃飯。
這批香料來得太是時候了,品質(zhì)特別好,量也足,夠我們用上大半年不愁。太謝謝你了,二百哥。
開餐飲店最怕食材和調(diào)料短缺,哪怕缺了老板也不能缺這兩樣。
然而受鎖國令影響,只要是外國來的東西現(xiàn)在都變得不好買了。奇怪的糟糕政令對上層特權(quán)人士只有正面增益,最大的受害者不是別人恰恰正是稻妻子民。本就緊緊巴巴有些匱乏的物資又少了海外貿(mào)易這條腿,這才只是命令下達(dá)了半個月,初期損害就已經(jīng)展現(xiàn)出來。
你覺得能用就行,現(xiàn)在外海徹底被雷云鎖死,除非是特別大特別厲害的船隊,否則根本沒有辦法穿過雷暴來到稻妻。
二百暗示岡崎這匹貨不便宜,人情歸人情,生意是生意,她不能吃虧。
特別大的船隊必然繞不開遠(yuǎn)國監(jiān)司的眼睛,稅費攤派往上輕輕加個兩三成,最后商品擺在店里賣時可就不是最初的進(jìn)貨價了。
我懂,勘定奉行府給出的香料市場基準(zhǔn)價讓我一度懷疑自己是個文盲。岡崎老板苦笑,你沒看菜單上的唐揚雞塊已經(jīng)被我用紙給貼起來了么?
啊啊??!我說怎么找不到!多摩苦惱撓撓扎了個高馬尾的蓬松后腦勺:現(xiàn)在能做了嗎?我要請小朋友們吃大餐
買一盤子油炸面裹雞肉塊請人吃飯,這也忒寒酸了些。不過如果受邀而來的人還是個半大少年,也許確實能稱得上一份大餐。
他看看等著叫價的二百,笑得呲牙咧嘴力求一個燦爛。
老顧客的請求不能枉顧。岡崎老板痛痛快快撕掉菜單上的補(bǔ)丁,拜托大廚把炸雞塊提上日程。
等他交代好這些再拐回來,二百舉起右手朝他比劃了個價格。
這是賣家能接受的最低價,他家東西還不錯,再便宜他寧可把貨扛回須彌,或者想法子運去璃月。
她攤開掌下表示自己真的已經(jīng)盡力,岡崎點頭同意這個價格比勘定奉行專賣的貨要便宜多啦!
兩邊摻著用,既能搪塞稅務(wù)官,又不至于虧本。
正事聊完他想起鄰居的請托,用下巴指指隔壁方向的小倉屋,你能弄來璃月的霓裳花綢緞嗎?最近澪愁的直掉頭發(fā)。
布料和別的東西不一樣,它不但有鮮明的季節(jié)性同時還有很強(qiáng)的時效性某種花紋或款式的流行就這么幾天,過去便過去了,一下子購入太多料子只會給倉庫增加負(fù)擔(dān)。萬一沒賣掉它的光澤度與色彩便會逐年打上些折扣,那就更難賣。
而沒有布料可用則是另一種角度的煩惱,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好裁縫沒有好布料也只能干瞪眼,那意味著訂單與客人雙重流失。
眼下小倉老板正面臨有生以來最糟糕的局面,掉頭發(fā)雖令人同情但也已經(jīng)是她最克制最冷靜的狀態(tài)了。
高檔絲綢二百手里當(dāng)然有,不過她不打算這么早就把人情拿出來兌現(xiàn)。
再說吧,我也不是能從口袋里掏出一切的那種奇人異士吶!她沒把話說死,而是另起一個開頭:對了,我手上有一批玻璃制品,小酒杯小燈罩之類的,你有興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