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離開一年,通往村莊的縣道已整修拓寬,
比之前好走許多。
陸霜從市區(qū)租車一路開過來,兩側(cè)田里遍野新綠,
油菜花即將盛開。
“哎喲……陸霜,我這一把老骨頭,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
老頭歪坐在后座,
胡子稀疏不剩幾根,
頭發(fā)散亂地堆在頭頂,
像冬季裸露叢生的野草根莖。
正是簡崢嶸。
“你幫我的忙,
上次我已經(jīng)回過人情啦,
”他緊抓住車窗上的扶手,
嘰嘰歪歪地抱怨,
“我可不想再跟著你打打殺殺。”
他本來好端端地窩在鄱陽縣某個偏僻的山溝里,
打算幾間破房兩畝薄田了此余生,卻一而再再而三地被陸霜打擾清凈,
自是有不少牢騷。
前年鄱陽縣一役后,他成為當(dāng)?shù)氐闹攸c監(jiān)控對象,三天兩頭被以關(guān)心孤寡老人的名義送糧送油。簡崢嶸心知肚明,
關(guān)心孤寡老人是真,
監(jiān)視調(diào)查也是真。
他可不想再惹一身麻煩。
“放心,
我們這次安全得很?!闭履龔母瘪{回頭來,
安慰地笑道。
“對嘛,你就當(dāng)春游,
出去逛逛不好嗎?”開車的陸霜立即附和。
“哎呀……”看見那張殺神般的面孔,簡崢嶸一怔,
客氣地堆笑上臉,“小章姑娘!沒想到會在這兒看見你?!?/p>
老頭摸爬滾打幾十年,什么沒見過,當(dāng)時早看出陸霜心里有鬼。不過他滿心只當(dāng)下一次見到她會是陸霜的婚禮,倒沒想到這趟半邀請半bangjia還有她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