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新語氣清淡:“怎么會呢,伯父。不如我們見面說。”
這可是我太太第一次約我吃飯
仲廣才看著面前自信貴氣的霍新,心里不禁生出幾分感慨。
曾經(jīng)像喪家之犬一般連他家大門都進不了的人、他絲毫沒有放在眼里的人,竟然也有讓他害怕的一天。
他緩緩開口:“以前對你口不擇言都是我的錯,希望你不要傷害菀芝?!?/p>
當(dāng)年得知仲希然跟霍新談戀愛,他堅決反對,霍新為此來求他,他只在門外跟霍新說:“你什么時候買得起這里的房子,什么時候才有資格跟我說話?!?/p>
過往的恥辱涌上心頭,霍新只不過笑了一笑。
他溫聲道:“伯父嚴(yán)重了,我不會傷害希希的親人,我來不過是想跟伯父談一筆生意?!?/p>
“什么生意?”
霍新慢慢道:“伯父就打算讓仲家一直這樣被祁斯年半死不活地吊著?”
仲廣才心中一驚。
他說的沒錯,祁斯年雖然注資了仲氏,但卻始終只保持一個維持仲氏活著的金額,好似不想讓仲家翻過身來。
仲廣才暗地里也惱過,懷疑祁斯年是拿這個手段鉗制仲家和仲希然,但他毫無辦法。
資金鏈斷裂得太厲害,祁氏是唯一肯出手救命的人。
他眉頭皺成川字,沒應(yīng)聲。
霍新接著道:“就為了半死不活地活著,把自己的女兒推進火坑,值得嗎?”
仲廣才最心虛的就是這個。
他沉聲:“什么火坑,斯年對希希很好?!?/p>
霍新抬起眼皮:“拿錢和條件綁著的婚姻,也叫好?”
“結(jié)婚四年,除了今年,之前每年出國出差大半年,在家的時間不超過一個月,這叫好?”
他眼里泛出冷意,“希希過的是什么日子,您究竟是看不到?還是不想看到?”
仲廣才臉頰的肌肉微微顫抖起來。
他想起仲希然結(jié)婚前一晚,他去找她,看她坐在屋里對著第二天要穿的婚紗出神,想說對不起卻沒能說出口。
婚禮結(jié)束,她跟著祁斯年上了車。
祁斯年伸手扶她的時候,她明明有些害怕,卻還是強撐著跟他走了。
后來回門,仲希然已經(jīng)適應(yīng)得很好,在飯桌上自如地給祁斯年加湯添菜。
他看得心里不是滋味,于淑蘭勸他:“女人不都這樣?我還不是每天這么照顧你?”
可到了自己女兒身上,格外叫人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