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父絮絮叨叨:“希希啊,你要多關(guān)心斯年,盡量別讓他總出差,早點生個孩子才是正經(jīng)?!?/p>
這幾句話翻來覆去說了四年,仲希然早聽得耳朵起繭,應(yīng)付兩句,掛了電話。
她和祁斯年之間生不生孩子,主動權(quán)在祁斯年。
天色已晚,雪越來越大。
仲希然無端想起四年前祁斯年把她從機(jī)場帶回家時,也是這樣一個下雪天。
回到翡翠灣的家,推門而入,一片漆黑。
空氣里卻飄來一股淡淡的煙草味兒。
仲希然嚇了一跳,倏地抬頭。
晦暗里有猩紅的一點,忽明忽暗。
房間的燈也在這時亮了。
祁斯年站在落地窗前,一身藏藍(lán)色西裝,戴一副金絲眼鏡,襯衫領(lǐng)口的扣子松松垮垮解開了兩顆,手里的煙灰已經(jīng)積了一截。
他看向她:“你好像很意外,做了什么對不起我的事兒?”
男人音色清冷,仲希然聽不出來他是不是在開玩笑。
她一顆心提起來,開口:“沒有,我以為家里沒人,你助理說你后天才回來?!?/p>
“本來是?!逼钏鼓曜吡藥撞剑瑥澭鼘⑹掷锏臒熢诓鑾咨限魷?,坐在沙發(fā)上,向后一靠,看她,“過來?!?/p>
他沒解釋為什么忽然回來,她也沒問,沒資格。
這場婚姻里,她存在的意義就是討好他,在他面前假裝乖巧,讓仲家能夠繼續(xù)體面地活著。
她放下車鑰匙,正要換鞋,又聽見他冷冽的聲音。
“穿著?!?/p>
她抿唇,穿著高跟鞋走到沙發(fā)旁邊。
他一伸手,她就被他拽進(jìn)懷里,坐在他腿上。
他身上有濃烈的煙草味兒,不知抽了多少煙。
她下意識往茶幾的煙灰缸里看去,煙頭橫七豎八鋪了一層,起碼十幾支。
“你……心情不好嗎?”
她從沒見過祁斯年抽這么多煙。
祁斯年沒答,她頓時后悔自己越線。
祁斯年伸手,輕輕抬起她的下巴尖。
他的太太確實足夠美,典型濃顏系長相,皮膚白皙透亮,像上好的羊脂白玉,一雙眼睛嫵媚動人,像小狐貍,不經(jīng)意間就能勾人心魄。
他問:“去哪兒了?”
仲希然一顆心怦怦直跳:“見了一個以前的同學(xué)?!?/p>
祁斯年:“男的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