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希然身體一僵。
是陌生的,熟悉的,久違的懷抱。
霍新緊緊抱著她,溫聲說:“本來只是打算再看你一眼就走的,為什么就這么巧,希希,是不是我們緣分未盡?!?/p>
溫?zé)岬难恒殂榈温湓谥傧H坏氖直凵稀?/p>
仲希然知道他受傷了,不知道他傷得有多重。
那把菜刀已經(jīng)掉落在了地上,染上血跡和黃沙。
仲希然抬頭,看到霍新腦勺一側(cè)瘋狂往外冒著鮮血,從腮邊流到脖子里,空氣里都彌漫著血腥的味道。
她呆了一瞬,然后手忙腳亂地解下脖子里的紅圍巾,按在霍新傷口上,喃喃說:“你先別動,我、我馬上送你去醫(yī)院?!?/p>
“希希?!彼曇羲坪跤行o力,只是緊緊抱著她說,“給我抱一會兒?!?/p>
她心中一震。
緊緊按著霍新的傷口,猶豫片刻,暫時沒有推開他。
一抬頭,不遠處的燈火闌珊處,祁斯年站在那里,手里拿著一杯杏皮茶。
他靜靜地看著她。
仲希然眼淚忽然就這么滾下來。
祁斯年兩步走過來,到底還是說:“別怕,先去醫(yī)院。”
我聽你說
康繼也很快帶著人趕了過來。
他沉著臉掃一眼霍新頭上傷口,說:“都見骨了,要立刻去醫(yī)院?!?/p>
霍新已經(jīng)覺得頭有些暈,卻還緊緊抓著仲希然的手不肯松開。
康繼急道:“希希,你看你能不能……”
仲希然下意識去看祁斯年的臉色——可謂陰沉到極點。
她咬唇,對霍新輕聲說:“你先松手,我也會去醫(yī)院的?!?/p>
霍新這才緩緩松了手。
康繼來當?shù)夭痪?,人脈畢竟不如祁斯年廣。
祁斯年很快安排好了醫(yī)院,將人送過去。
醫(yī)生說:“病人傷口很深,不排除顱內(nèi)出血和感染的情況,要立刻進行縫合手術(shù)。”
仲希然站在急診室診療臺,看著康繼簽下一張又一張手術(shù)病危通知書,不覺攥緊了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