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希然怎么可能放心,她無措地抓著祁斯年一截衣袖,直到那衣袖毫不猶豫地從她手中滑走。
祁斯年和霍新站在醫(yī)院天臺。
霍新慢條斯理脫掉外套——這一架終歸要打,兩個人心里都積攢了怒氣,瞬間爆發(fā)。
祁斯年業(yè)余練過拳擊,霍新手上又舊傷未愈,很快就被祁斯年一拳打倒在地。
霍新鼻青臉腫跌倒在地,可是他好似感覺不到臉上的疼痛。
心里的疼痛代替了所有。
他抬頭,笑了聲,聲音里帶著一種窮途末路般的瘋狂:“其實我剛才沒吻到她,她掙扎得很厲害?!?/p>
祁斯年右手攥成拳,骨骼發(fā)出輕微的咔嚓聲。
霍新說話時語調(diào)里透著一種異樣的平靜。
“她以前跟我接吻,從來不掙扎。”
祁斯年看他的目光,絕對的平靜,卻蘊藏著驚濤駭浪。
他往前走了一步。
皮鞋碾過水泥天臺上一塊很小的石頭。
——終于輪到他難受了嗎?
霍新抬頭,臉上掛著一貫以之的柔和的微笑:“初吻是她自己送上來的。你知道那種感覺嗎?”
祁斯年走到他面前,一腳用力踩在他左臂已經(jīng)出血的傷口上。
霍新痛得倒抽一口冷氣,卻還在笑,“你應(yīng)該也知道她有多好親——”
祁斯年雙手拎住他衣領(lǐng),將他整個人撞到天臺邊,狠聲:“你想死,我成全你。”
話音剛落,他將霍新整個身體推了出去。
霍新腳下一空。
祁斯年單手拎著他衣領(lǐng),他身體懸在半空,只要祁斯年松手,他就會從醫(yī)院的頂樓掉下去。
倒是一種解脫。
他竟然還在笑:“那種感覺太曼妙了,她身體很軟,縮在我懷里……”
仲希然擔(dān)心地看著手機里的時間。二十分鐘過去,兩人還沒回來。
她焦躁不安,顧不得傷勢起身在病房里來回踱步,忽然瞥見窗外的路燈亮了。
她走到窗邊,忽然聽見一聲高喊:“臥槽,有人要sharen還是跳樓?”
她心里一驚,連忙走出去——不少人早涌了出去,有人半個身體都趴出去往外看,一面看一面喊:“快,快報警,天臺有人要sharen!”
仲希然拔腿就往天臺跑去。
電梯太慢,她直接爬樓梯,氣喘吁吁喘不動氣推開天臺門,看到祁斯年正拎著霍新,霍新整個身體都懸在半空,好似下一秒就要被祁斯年扔下去。
“祁斯年!”仲希然忍不住沖過去大喊。
天臺角落亮了一小盞照明的白燈,霍新看到了仲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