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中午,霍新發(fā)來微信,說自己過了危險期,問仲希然什么時候來跟她好好談?wù)劇?/p>
他發(fā)這條短信時仲希然正在跟祁斯年吃飯,手機就擱在桌上,祁斯年看了眼,沒說話。
飯后,仲希然有點心虛地問:“我一會兒能去跟他談?wù)剢???/p>
祁斯年微微頓了一下。
房間里很安靜,靜到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放一個人跟舊情人去談當(dāng)年的事會有多危險,祁斯年知道。
——尤其那人是她的初戀,又剛為她做了這樣驚心動魄的事。
他看著仲希然,腦海里過電影似的一一閃過跟她的畫面。
她叫他老公,在家里替他出頭,黏著他睡覺,也為他心神不安,甚至逃到敦煌。
他沒攔她——因為想讓她自己徹底想明白對他的感情。
他一向是個挺驕傲的人,除了那年娶她,別的事他從沒勉強過她——他的自尊不允許。
又或者,他知道許多事勉強根本沒用。
他問:“要是我不讓你去,你就不會去嗎?”
仲希然愣了一下。
祁斯年自嘲一笑:“去吧?!?/p>
他仿佛有些自虐地說,“我親自送你去?!?/p>
仲希然想說不用,但又怕他多想,最終還是默認(rèn)讓他送。
午后的陽光直直從車窗曬進(jìn)來,有些刺眼。
祁斯年戴了墨鏡,兩人又是一路無言。
車子停在醫(yī)院大樓外,仲希然看向祁斯年:“你是在車?yán)锏戎€是先回去?我……”
她猶豫片刻,說,“我不確定會聊多久。”
過去的事牽牽絆絆的,不會很快就結(jié)束。
祁斯年平聲:“我先回去。”
酒店離醫(yī)院不算遠(yuǎn)。
聽到他這回答,仲希然松了口氣。
這個季節(jié)的敦煌還有點冷,他怕祁斯年等太久。
她拎著包,下車前又看了祁斯年一眼,仿佛想說什么。
祁斯年看她。
但有些事,只有跟霍新徹底談完才能給祁斯年交代。
仲希然抿了抿唇,最后只是說:“你等等我,可能會晚一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