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斯年看她一眼,沒說話。
仲希然也不知道為什么,忽然臉紅了。
三人正說這話,門鈴?fù)蝗豁懥恕?/p>
阿姨到門口看了眼,回頭說:“是宗嫂來了?!?/p>
祁奶奶愣了一下,說:“讓她進來吧,很久沒來了,別是有什么難處。”
手術(shù)后宗嫂恢復(fù)得很好,只是身體不如以前硬朗,走路步子也慢了很多。
進來看到祁斯年,宗嫂有些意外,但立刻就過來哭著給他跪下了:“斯年我求求你,求求你再幫佳佳最后一次,我求求你了……”
“你這是做什么?”祁奶奶一面伸手扶她一面著急地看向祁斯年,“佳佳怎么了?”
祁斯年也走過去,伸手扶她:“您先起來?!?/p>
宗嫂跪在地上不肯起來,泣不成聲:“我知道不該再來,但也實在是沒別的辦法了,我不能看著這個孩子毀了啊……”
祁斯年平聲說:“這事我要尊重我太太的意見?!?/p>
宗嫂連忙轉(zhuǎn)頭給仲希然磕頭:“佳佳以前不對,我替她給你道歉,求求你了希希?!?/p>
她額頭的皺紋很深。
仲希然怔了一下,忽然想起她奶奶。
那年她發(fā)燒,奶奶的皺紋也是這么深,一趟趟往她屋里跑,給她量體溫。
“您先起來?!敝傧H豢聪蚱钏鼓辏澳闾幚戆??!?/p>
祁斯年點一下頭,給姜正打了個電話。
回去路上,祁斯年抱著仲希然說:“你有時候還是過分心軟了?!?/p>
仲希然垂眸,因為想起奶奶,心情有些低落。
但這事說出來只會讓人覺得傷感。
片刻后,她慢慢說:“宗嫂的情,你和奶奶都會記著,要是不幫,恐怕你們心里也過意不去。這就算是最后一次,讓奶奶和你跟宗嫂一家徹底劃清界限吧?!?/p>
“而且——我看到這個新聞的時候,也有點不太舒服。這事錯在那個男人,她也是受害人。女性在這方面太容易被苛責(zé)了,明明是同樣的事,對男性來說是一種炫耀,女性卻要被釘在恥辱柱上,很久都不能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