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敝傧H话咽稚爝M(jìn)發(fā)間抓了抓,“改本子改得我人有點麻了,頭禿?!?/p>
這種過分自然流露出來的狀態(tài),祁斯年也沒怎么見過。
他盯著她。
她揚起頭,一雙眸子仿佛小鹿似的清澈,帶著幾分祈求,沖著他比了一根食指:“就喝一小杯?!?/p>
祁斯年沒說話,眼神似乎有所松動。
仲希然心中燃起希望,幾秒后,又聽見他冷淡道:“不行?!?/p>
仲希然:“……”
不行就不行,為什么不立刻就拒絕?還要給她希望。
她耷拉著腦袋,聽見祁斯年清冽的聲音:“要不要明天帶你去山里兜兜風(fēng)?”
仲希然眼睛立刻亮了:“好啊。”
她現(xiàn)在需要放松。
祁斯年眸子里的笑意一閃而逝,伸手按住她手里的劇本:“那還不快去睡覺?!?/p>
那笑很短,但仲希然確定自己看到了。
可能他最近工作太累,也想放松一下吧。
隔日一早,兩人開車去了郊區(qū)山里祁家的別墅。
他們小時候兩家人常來一起度假,后來仲家資金鏈斷裂,仲父沒了心情,祁母跟祁父的關(guān)系也越來越僵硬,都沒再怎么來過。
不過別墅一直有人打理,很干凈。
推開門,別墅的壁爐火燒得畢剝響,屋子里熱騰騰的。
祁斯年先一步邁進(jìn)房間,站在茶幾旁一面彎腰泡茶一面回頭看仲希然:“還不進(jìn)來?站在門口兒不冷?”
仲希然走進(jìn)來。
忽然想起了
你是不是在等我?
山里的早晨每一個空氣分子都透著新鮮。
仲希然起身站在通往院落的門口,看著一束束光從天上打下來,穿過院落里高聳的層層樹葉,照亮了懸浮在半空中的塵埃,感覺整個人放松了許多。
壁爐的火漸漸小了。
祁斯年拿來幾個梨洗干凈,招手叫她過來吃:“12月結(jié)的,你嘗嘗?!?/p>
仲希然接過來:“好吃,又脆又甜?!?/p>
祁斯年拿著梨忽然問:“我才意識到,你那時候是不是在等我?”
仲希然小口咽下梨,笑了下:“嗯,那時候很想跟你一起玩?!?/p>
畢竟是小時候的事了,沒什么不好意思承認(rèn)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