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是環(huán)境,陌生的是歲月的流轉(zhuǎn)。
自從仲廣才因為生意賣掉了爺爺奶奶的別墅,她已經(jīng)有幾年沒來過。
一定是那晚她因為做夢了突然沒忍住哭,祁斯年才會特意帶她來這里。
她攥緊祁斯年的手,踮起腳尖沖他耳邊說了句:“謝謝?!?/p>
祁斯年偏頭吻她臉頰一下。
大過年的,路上挺安靜。
能回來看看也很安慰了。
走到原來的家門口,還能看到院子里那顆柿子樹,只是枝蔓看起來更粗糙了。
當年剛買下這塊兒地皮時,她才幾歲。
隱約記得仲廣才想把這棵柿子樹砍了,但爺爺是農(nóng)民出身,看這柿子樹當時還結著果子,就沒舍得砍。
后來房子蓋好,柿子樹每年秋末都能結紅彤彤的果實,很甜。
她抬頭望了這顆柿子樹半響,說:“也不知道誰買了這兒。”
話音剛落,就看到祁斯年掏出鑰匙,打開了別墅院子的門。
仲希然渾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看向祁斯年。
祁斯年點一下頭,朝她伸手:“進來。”
仲希然握住他的手,時隔很多年,再度邁入這個門。
聽見他說:“現(xiàn)在這里是你的了。”
仲希然眼里差點又涌出淚意。
她忍了很久,才強行克制住,走了進去。
院子里竟然跟當年沒什么變化。
甚至連當初被拆掉的玻璃花房也重新被建起來,里頭擺著一盆盆玫瑰,只是花都謝了。
——這顯然不是能在一天之內(nèi)布置好的。
仲希然倏地看向祁斯年:“你早就買了這里?”
祁斯年點頭:“之前聽你提過一次爺爺奶奶,想著你應該會舍不得這里,就買了?!?/p>
仲希然鼻尖一酸,轉(zhuǎn)頭看向院落。
院子里鋪了地暖,雪化凈了,只剩周圍的角落里還有一圈白色的雪,像鋪在蛋糕上一層均勻的奶油。
為了緩和這種酸澀感動的情緒,她推開門,進了屋里。
滿屋的各色玫瑰花層層疊疊地在客廳圍了一圈,像玫瑰小山。
只是這些玫瑰花都是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