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是那樣,不管他是否選擇離開,他都和暮氏之間有一道鴻溝。從此以后,他會像浮萍一般四處飄蕩,世上再難找到他的親人。
如此想下去,他給自己規(guī)劃了后路,一個最簡單的方法,牢牢抓住姜唯。
一旦姜唯走了,世界于他也沒有意義。
在西山,在生死邊緣的煎熬中,他見識到所有的人和事都很脆弱,學會了一種更柔軟的姿態(tài)。仿佛神明留下的一絲溫情是顆火種,他有責任小心守護。
今天和暮北橋談開了,一切目的也是維護家庭和睦。眼下值得慶幸的是,他具備這個資格。
“爸,在咱們家,父親還是父親,叔父還是叔父!”
“暮暢還不知情,別跟她說,而且我希望你能把集團的事務(wù)交給她,給予她更多的信任!”
“可你呢?”
暮北橋還是第一次聽兒子安排,還需要一段時間去適應(yīng)。
“我還是我啊,畫家暮楊?!?/p>
暮楊終于展露笑容,回到最舒適的坐姿。
暮北橋斜了他一眼,無奈之下只得冷笑,“你呀,給我看過你的能力,然后你又不來幫我了……”
扒窗,姜唯只在上小學的時候干過,似乎二十年后身上的技巧也沒有荒廢。
畫室樓梯間里有一道窄窗,沒有裝防護欄,而且下面正好有配電箱,旁邊有落水管。這地方十分隱蔽,極少有人會注意到。
姜唯趁著夜色,躡手躡腳地扒進窗戶,里側(cè)的窗臺距離地板還有一米六多點。
她稍微猶豫了一下,先把背包和外套丟下去,緩慢轉(zhuǎn)身,后背朝外,之后雙手緊緊扣住窗口,把身體吊了下去。
成功!一個骨折康復(fù)不久的病人做到如此程度,可歌可泣!
樓上的畫室門沒鎖,她甚至還做好了撬鎖的準備,主要是沒有貴重物品,原先也是這樣防君子不防小人。
透過玻璃門向內(nèi)望去的一刻,姜唯有點慌,室內(nèi)似乎空無一物。
打開所有照明燈查看,東西確實搬空了,隔斷那里的書架和座椅也消失了??峙庐嬍沂寝D(zhuǎn)讓給其他人了,那她此時此刻真成了闖空門的毛賊了!
她趕緊又朝四周望了望,沒有新加的攝像頭,樓下的畫室招牌也還在……
好吧,好吧,問題不大,可是暮楊的畫全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