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姜唯像是再度蓄滿電量,不僅拍拍屁股站起來,還跌跌撞撞地走向門廳。
“我有個(gè)好主意!”
“你去哪?”
暮楊追過去,以為姜唯要跑出門外,到外頭撒酒瘋可就擾民了!
還好,她只是從自己包里翻出口紅,緊接著直愣愣地轉(zhuǎn)身,與暮楊撞了個(gè)滿懷。
“快啊,脫衣服!”
姜唯舉起口紅,笑嘻嘻地用它指著暮楊的下巴,活脫脫是個(gè)女流氓。
暮楊此時(shí)哭笑不得,哪敢抗命?
“就這樣?”
他剛把襯衫拿在手上,還沒問清下一步,又被姜唯用力推搡到沙發(fā)上。
也不知道酒鬼哪里來的蠻力……
本想著攬她一起倒下,可她現(xiàn)在四肢靈活得很,不聽話就要挨一拳,暮楊被狠狠拽回來坐正。
最后,姜唯跪坐在地毯上,扯住暮楊的右手。
“伸直……手臂,配合我!”
“嗯?!?/p>
暮楊搞不清楚要這樣陪她玩多久,有些后悔給她酒喝了。他揉搓起眉心,眼前的女人雖然動(dòng)作粗魯,但表情還是天真無邪,臉龐像只粉嫩的桃子。
“我也會(huì)畫畫……會(huì)畫最簡單的?!?/p>
“什么???”
唇膏一筆滑過暮楊的手肘,他驚得一哆嗦,那道紅色極為潦草,跟鞭子抽過似的。
他更加好奇姜唯在畫什么,挺住不動(dòng),再難受也忍了。
“紋身,大花臂,玫瑰……”
姜唯吐字不清,埋頭在暮楊的胳膊上畫著。
她所謂的繪畫,大約是幼兒園簡筆畫級(jí)別的。一個(gè)圈,里面橫豎幾抹弧線,即拼成一朵玫瑰花苞。
她順著右手臂上的疤痕,畫出無數(shù)朵花苞,同時(shí)念念有詞,“荊棘上開滿……玫瑰花……帶刺的花兒最鮮艷……”
直到后來她都睜不開眼了,手還不閑著,胡亂涂上暮楊的脖子。
“呵,醒醒,看你畫到哪了?”
暮楊摟住她的肩膀搖晃,正好奪過那支口紅,也開始在她臉上描摹起來。
紅紅的鼻尖,幾縷貓咪般的胡須,再為蘋果肌上添一些麻點(diǎn)……
他低聲笑著,還沒來得及欣賞,姜唯再次哼哼唧唧地掙扎起來。這回她失去了剛才的力氣,終于被暮楊一把抱起,推到了衛(wèi)生間的鏡子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