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楊立即開車向姜唯的定位駛?cè)?,暴雨逐漸停歇,但天放晴后已經(jīng)晚上七點多,夜色籠罩山間,不祥的預感一路追隨著他。
好在手臂沒什么反應,不然他心里會更急。他琢磨著自己剛才在電話里的態(tài)度太差,見到姜唯的時候一定要控制住情緒。
半山旅館的位置很好找,停車場的空位也多,暮楊隨意選了個正中位置,匆匆下車趕往店里。
暗處一根竹竿探出來,花白的頭頂上罩著雜草編織的帽子,說他有狙擊手潛質(zhì)也不為過。老人關注的不是紅色吉普車,而是角落里的灰色越野車。
有人發(fā)現(xiàn)了他藏身的山洞,趁他外出時,將最寶貝的靈犀霧燈盜走了……
一個小時以前,他拼盡全力一路追蹤到此地,但面對汽車這種巨物犯了難。
下暴雨的時候,車內(nèi)的人已離去,他也尋到了利器,趁著天黑砸車正是時候??商觳浑S人愿,忽然又見一個中年人將一位昏厥的姑娘塞進車內(nèi)。
老人抓耳撓腮,渾身因氣憤和疑慮而顫抖起來。所以說,找他看病的姑娘和偷燈的賊不是一伙的?
中年人快速鎖車,冒雨奔上坡道,老人在他身后跟了幾步,撞見路上的光亮便退回暗處。
那人是進旅館了,沒辦法,他對深山以外的世界束手無策。而且心中已經(jīng)了然,賊人有三個,他只得在暗處默默盯緊這坨灰色巨物。
“請問,今天有沒有個姓姜的小姐入?。俊?/p>
暮楊站在旅館前臺,他用余光瞟見有人從樓上下來,所以下意識地沒有報出姜唯的全名。
可是他哪知道,下樓的人在復古圓鏡片后瞇起雙眼,鬼祟地勾起唇角,與他擦身而過。
旅館老板還在低頭翻找房間信息時,那人已經(jīng)徑直走向停車場,與他的同伙會合去了。
暮楊只瞥見一個瘦削的背影,他從未有與文金山碰面過,即使在上次的文化節(jié),他也僅是從屏幕里見到了一個側(cè)臉。
這又是鬧哪一出,旅館老板有些為難,該不該透露那位小姐的行蹤呢?
“有的,下午的時候,她還找我咨詢旅行線路呢!要不……您先給她打個電話吧!”
他的回答很委婉,兩邊都不得罪。
暮楊將手機的通話狀態(tài)推給老板看,指尖因為緊張而微顫,“她的手機關機了,我是她男朋友,很擔心她!”
“這……剛才下雨的時候,她就拿著傘出門了。山里的信號時好時壞,也是有可能的,或者手機沒電了吧?”
暮楊不想聽他啰嗦,再次問道:“她離開多久了?去哪個方向?”
“哎呦,好長時間了,雨都停了!”
暮楊一掌拍在桌上,沒時間同老板啰嗦,重新跑了出去。
姜唯在越野車的后備箱醒來,感覺這地方的空間還算寬敞??墒窃僮屑汅w會一下,胳膊被束縛在背后,雙腳也被纏得結(jié)實,尤其是嘴巴被貼得生疼,只剩鐵頭可以動彈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