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南舟作為長輩,只說了些場面話,夸她年輕有為,找到了自己喜愛的事業(yè)。
周燦然裝出一副純真好學(xué)的模樣,告訴暮南舟,她也對紙燈同樣感興趣,而且基金會還與海外的匠人有交流,邀請暮南舟有空去看一看。
也許她回國后仔細調(diào)查過姜唯,但絕對沒有摸清暮南舟的癖好。
暮南舟只對老祖宗的物件感興趣,即便海外有什么稀罕東西,他也絕不會親自前往。假如是流落在外面的東西,他一定會不遺余力地買回來。
關(guān)于紙燈,叫那些說外語的匠人掏錢來看他還差不多!
另一邊,暮楊被周父與暮北橋困住,兩人嘴里說的全是他,但又不同他交流,把他的事業(yè)婚姻規(guī)劃得圓圓滿滿,甚至講到了孫子取名字的事情。
暮楊一陣眩暈,老爸是將給他的承諾拋之腦后了!
他干脆硬生生地甩出一句,“我還沒想結(jié)婚!”
“當然不能操之過急,結(jié)婚之前要訂婚的嘛!”暮北橋和稀泥。
彼時彼地,暮暢躲得遠遠的,生怕再給她牽條紅線。
周燦然是最活躍的一位,悄聲湊到暮楊身邊,忽然間聽見“結(jié)婚”兩個字,羞紅了臉。
“爸,周伯父,我有點不舒服,想先回去了!”
暮楊請辭,暮北橋立眉道:“你這孩子……”
周父趕忙攔了一句,“讓我們?nèi)蝗凰退?!我看他臉色是差了些,早點回去休息。”
“謝謝,周伯父!”
暮楊一坐進周家的豪華版加長轎車,就把領(lǐng)結(jié)、西裝一并脫了下來。周燦然怔住,不敢多問一個字,她很清楚暮楊拒絕同周家聯(lián)姻。
暮楊的手機仍是一片空白,他晚上給姜唯發(fā)了兩條消息,沒有回復(fù)。右手臂在晚宴開始前明顯抽了一下,后續(xù)有幾次也是微弱的刺痛感。
他今晚實在脫不開身,又不知道姜唯的去向。在這種狀態(tài)下隨意吃了些東西,喝了幾杯紅酒,胃里面開始絞痛。
周燦然見他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小聲關(guān)心道:“你真的不舒服……”
“沒事?!?/p>
暮楊又解開兩粒xiong前的扣子,斜靠在真皮座椅上。他是身體上的難受,可也惹得周燦然嘴唇干澀。
男人的xiong膛起伏著,喉嚨里有隱隱的嗚咽聲。他的那雙修長的手就在她腿邊,蓋在手機上。周燦然不敢再多看他一眼,手指輕輕滑到身側(cè)。
周家的司機實在沒有眼色,也不想著減速,更沒有想過繞路。
正在氣氛曖昧地僵持之中,暮楊突然喝住司機,喊著停車。
于是,車子??吭诠窍碌娜诵械琅?,右側(cè)是一排還亮著燈的商鋪。
“讓司機再開進去一些吧!”
周燦然拉住暮楊,可是司機沒動,加長版的車型比較考驗他的駕駛技術(shù)。
暮楊推門奔向車外,周燦然一臉茫然,匆忙抱起他的衣服跟了出去。
姜唯站在公寓樓下,她剛從便利店里出來,猶豫著是現(xiàn)在啃幾口,還是回家再吃,手上的炸雞排實在太誘人了。
她的妝發(fā)還是那么美,珠釵在路燈下閃閃發(fā)亮,水綠色的斗篷在北風中晃動,上面刺繡的幾團牡丹活靈活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