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唯把手環(huán)扣緊,拎起地上的東西要走。她想了想,還是轉(zhuǎn)身立正站好,恭敬地給樹神鞠了三個躬。
【我也有孩子,在你家祠堂里】
樹神似乎是從姜唯身上聯(lián)想到了自己的后代。
這倒也合理,祠堂的幾株南松大約百來年,如果是這株樹神的子孫,那么還可以精心檢測一下,看看是怎樣的親緣關(guān)系。
姜唯順勢撿起一些掉在地上的葉子和樹枝裝進袋子里,恭敬地對它說:“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它們的!”
八月的云都氣候并不炎熱,西山片區(qū)早晚溫差大,夜間不足二十度。文管家為暮南舟的臥室更換了一床柔軟的新被子,即結(jié)束了一天的工作。
手機鈴聲響起,文金山每周都是在固定的時間打來。他在文化節(jié)之前忙碌了好長一段時間,前幾次都是草草問個好,這一回能聽得出心情大好,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近況。
正如暮南舟所說,文金山召集了一些匠人,也開始做紙燈。他吹噓了一通,又加了個轉(zhuǎn)折,他手里缺少那種特殊的紙。
“這也沒什么,我馬上就能弄到姜家祖?zhèn)鞯脑旒埫伢?,以后什么紙都能做得出來!?/p>
“你是又做了什么?去找過那個叫姜唯的姑娘了?”文管家忍不住問了一嘴,她知道文金山愛用些見不得光的手段。
對面的人沒有正經(jīng)回答,口氣更大地說著,“你沒看新聞嗎?現(xiàn)在南松鎮(zhèn)造紙的傳人是我的學生呢,他們姜家人還得敬我三分!”
文管家不敢全信,可也說明了文金山在外面搞出了點成績。暮南舟也沒閑著,在文化節(jié)前夕經(jīng)常往市區(qū)跑,說是會見好友。
為了那盞燈,兩方的積怨越來越深……
文管家并沒有看到新聞,她誤以為文金山說的那位學生是姜唯,心緒又亂起來。
除了暮南舟,她在暮氏最珍視的就是暮楊,與他接觸頗多,四舍五入也算是看著暮楊長大的。
暮楊從小長得就招人喜歡,女同學、女老師都愛圍著他,在家中又是獨子,更加得寵。
多年來,他身上形成一種氣質(zhì),對什么事都比較懈怠。因為身邊總有人照顧著,替他做好。
可從受傷以后,暮楊的性情轉(zhuǎn)變了許多,急躁、不安,叫她看著心疼。
假如,暮楊現(xiàn)在有幾分喜歡姜唯,可姜唯又勾連上文金山,她實在不敢想,不愿暮楊再出事。
最近幾日沒見暮楊來消息,文管家擔憂起來,想摸清暮楊還在不在云都。她趁暮南舟早上喝茶的時候,借了個由頭提起來。
“也不知道暮楊少爺在南松鎮(zhèn)住的習不習慣……明后天又有雨,夜里涼了。”
暮南舟嗅著茶香,不搭話,任由文管家發(fā)揮想象。
“他好像跟姜小姐挺親近的,可我總覺著……姜小姐可靠嗎?”
“你這是話里有話呀……”
暮南舟拖長語調(diào),文化節(jié)上不可能沒有文金山的身影,文雪蓮像是聽說了些什么。她說也好,不說也罷,暮南舟是早已做好應對的準備。
文管家反應了一下,自圓其說道:“我忽然記起您上次說的,我弟弟……他找過姜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