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已經(jīng)到了,抱歉,我先走了!”
姜唯又逃了。
她走后,暮楊的右手沒疼過,估計(jì)那邊情緒控制得還可以……或者說,家里的問題解決了?還是說,這種操控機(jī)制在幾十公里外失效了?
他腦子里接連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隨手在速寫本上勾勒出一個女人的倩影。
右手此時靈活得很,鉛筆頭像是白紙上的花滑選手?;叵肫鹪缟纤潜惶弁唇行训模沂旨笆直鄱际前l(fā)麻發(fā)酸的感覺,握不住任何東西。
等到姜唯沖進(jìn)來時,痛感達(dá)到頂峰……他瞬間記起自己還用力推了姜唯,然后她那嬌小的身體才撲了過來。
對,她還說她喜歡床頭的這幅畫,滿是樹林的蒼翠。
那么,這只手算是好沒好?
他帶著問題輾轉(zhuǎn)反側(cè),姜唯連行李都帶走了,不會再回來了。找個什么理由再見她呢,要么回到陽城,回到畫室去等她……
第二天,天光大亮,暮楊的腦海中充斥著紛亂的想法,眼皮抬不起來,整晚都睡得不踏實(shí)。
仿佛有一隊(duì)螞蟻從傷疤上爬過,手掌微微酸疼,五根手指又像是插在沙堆中,感受到周圍的壓力。
是姜唯遇到麻煩了?
他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抓起手機(jī)撥打姜唯的電話。
正在通話中……
正在通話中……
過了打電話的功夫,手上已經(jīng)失去特別的感覺。暮楊匆忙完成洗漱穿衣,跑進(jìn)前院去找暮南舟。
“誒,你來得正好,姜小姐想請你……”
不等暮南舟說完,暮楊在他身邊尋覓著手機(jī),以為還能和姜唯通話。
“她出什么事了?”
暮楊的語調(diào)里流露出一種失魂落魄的慌張,暮南舟馬上笑起來,摁住他的肩膀,讓他先坐下來。
“瞧你,沒出事!她找你幫忙,請你去南松鎮(zhèn)住幾天?!?/p>
“哦?!蹦簵罨剡^神來,有些埋怨地看向暮南舟,“那她怎么給您打電話?”
暮南舟憋著笑,假裝嚴(yán)肅道:“怎么,不應(yīng)該向我請示嗎?她要參加云都的紙燈文化節(jié),要把你請去做什么藝術(shù)指導(dǎo),還要向她的公司請假,不都是我說了算!”
暮楊歪頭哼了一聲,無奈地看向別處,“叫我自己開車過去呀?”
“姜小姐說開車來接你!”
暮南舟還想再嘮叨幾句,再抬眼,暮楊已經(jīng)沒影兒了。
他希望撮合這對年輕人,暮楊生性散漫自由,姜唯卻謹(jǐn)慎周到,和他當(dāng)初預(yù)感的大差不差,心中一陣喜悅,嘴里感嘆著,“明年就三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