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2頁）

舒海澄為長子，舒士安對他寄望頗深，嚴(yán)加栽培教養(yǎng)。舒海澄三歲啟蒙，飽讀詩書，精通六藝，舒士安以他為傲。

他少年持重，十七歲便開始掌理家業(yè)，不僅能守成，亦可布新。

十九歲時，舒士安為他覓了龍門甘家的么女為妻，誰知訂親后不久，甘家女兒卻因惡疾過世。舒家念舊情，以冥婚方式將甘氏牌位娶進舒家，供奉香火。

二十一歲那年，舒海澄在一酒宴上識得落華樓歌女何玉瑞，陰錯陽差與她成了露水夫妻。何玉瑞是賣藝不賣身的雛兒，成就好事后尋死覓活，為表負責(zé)，舒海澄與父母商量，將其納為小妾。

舒家世代清白，對何玉瑞的出身頗有微詞，但為了不讓何玉瑞的事傳揚出去，便允了此事。

何玉瑞低調(diào)地進了舒家的門，李云珠對她十分嚴(yán)格，就連她生下一子舒明煦，李云珠都沒準(zhǔn)她養(yǎng)在身邊，也因此外邊的人鮮少談起何玉瑞之事。

午后，舒海澄自茶行離開，循著北大道往舒記興隆票號而去。

北大道上有個名為通天園的地方，此地?zé)o園，只是一處四通八達的廣場。通天園是珠海城的人們最喜歡的地方，連吃帶玩，各種娛樂應(yīng)有盡有，而且花費不多，只要塊兒八毛，幾個銅錢，也能讓人樂呵個夠。

通天園有的是茶館、飯館、小吃攤子、涼水鋪，吃吃喝喝，好不快樂。娛樂方面有著固定的戲班子、評書場及大鼓場，至于流動性質(zhì)的則有雜耍、變戲法以及各種民俗技藝、功夫絕活。

總之，通天園是個吸引人的地方，不單是販夫走卒愛到此地走動，就連那些文人雅士、達官顯要也經(jīng)常輕裝簡從來此一游。

舒家在通天園有一家茶館、一家飯館，而舒家二少，人稱舒二的舒海光便是在這兒遇上他的心上人——向天笑。

向天笑年方十六，跟著爺爺向錦波飄泊江湖，賣藝維生。

他們原是居無定所的，但一年前來到珠海城后，向錦波生了一場病，便在珠海城安頓了下來，如今爺孫倆租下城北一老舊小宅。

為了生活，白日里爺孫倆在通天園賣藝，晚上天笑則到歡滿樓做些洗衣縫補的雜務(wù)，順便幫姑娘、嬤嬤們跑跑腿，日子雖不寬裕，但也還過得去。

早年向錦波有一絕技——流星趕月，即是他以彈弓往天空射出一顆彈丸，待第一顆彈丸往下墜時，再射出第二顆，兩顆彈丸在空中相撞、粉碎四散。

靠著這獨門絕活，向錦波養(yǎng)大了天笑，可這些年他眼睛漸漸不好使了，只能做些尋常的雜耍，變點小把戲。天笑從小跟在他身邊，學(xué)到了一些頂壇走缸的功夫，雖不是什么罕見絕活，但因為她長相甜美，還是能得到不少賞錢。

行至通天園，舒海澄便見眾人圍成一個圈，人墻里有人正表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