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天笑愣住。她是誰?她說起話來聲線柔軟,可是態(tài)度卻隱約散發(fā)著攻擊性。
「我是何玉瑞?!顾f:「海澄的妾室?!?/p>
聞言天笑陡地一震,驚疑地看著她。她是舒海澄的妾?舒海澄有……妾?
這是怎么一回事?舒海澄沒跟她提過,舒海光也只提過他有個未過門就入了鬼籍的妻子,就連進(jìn)了舒家也沒聽舒家兩老或任何人提及此事。
如今這個女子卻說她是舒海澄的妾?
看著眼前一臉錯愕茫然的天笑,何玉瑞幾乎快忍不住大笑。
終于讓她出來了,終于讓她見著這三年來最具威脅性的女人了。說來不過是十六、七歲的丫頭片子,哪斗得過她?
那天她想步出從云軒時,發(fā)現(xiàn)有家丁看守著院口,不讓她離開,幾番追問都得不到答案,家丁只告訴她「府里有客」,卻不讓她知道客人是誰。
即便不知客人是誰,但這也夠教她惱恨。
舒家一直藏著她,不讓她出門,不讓她出席任何公開的筵席,她在舒府雖是衣食無憂,卻過著如同被幽禁的生活。
在那之后,她讓瑾兒去向黃嬤嬤打聽,這才知道那天進(jìn)舒府的客人便是向天笑。向天笑逃過火劫,開了金工作坊,還順順當(dāng)當(dāng)?shù)氐翘萌胧遥闪耸娓畠衫系淖腺e……
在她進(jìn)舒家之后就沒讓任何女人進(jìn)得舒府的大門,如今向天笑卻一步步地走進(jìn)舒府,靠近了舒家人。
她感受到真真切切的威脅,知道再這么下去她的未來再也沒有任何指望跟期待了。她不能坐以待斃,得親自出手讓向天笑知道她以及她兒子的存在。
她還得讓向天笑知道……舒海澄是個什么樣的男人。
于是,她以重金收買黃嬤嬤及跟黃嬤嬤交好的粗使丫鬟,喬裝成婢女的模樣冒險由黃嬤嬤夾帶出府。
那可恨又下賤的老女人竟趁火打劫,待她有朝一日成了舒家的當(dāng)家主母,一定讓跟舒家簽了死契的黃嬤嬤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看來……」何玉瑞蹙眉一嘆,語氣無奈,深表同情,「你還被蒙在鼓里?!?/p>
天笑想說些什么,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舒家人沒讓你知道我的存在,也沒讓你知道我給海澄生了一個兒子吧?」何玉瑞發(fā)揮她的演技,佯裝悲傷。
「什……」天笑心頭一震,舒海澄不只有妾,還有子?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為什么舒海澄跟舒海光從沒提過?為什么她進(jìn)舒府時也全然察覺不到一點蛛絲馬跡?
當(dāng)然,以舒海澄的身分、地位及年紀(jì),就算有妻妾子女也是天經(jīng)地義之事。但她會對他動心、接受他的情意,是因為以為他只有一個未過門就過世的正室,除此之外并無其他女人,而現(xiàn)在……
她終究是來自二十一世紀(jì)的新女性,無法接受一夫多妻,她無法跟其他女人共有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