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還是地底,沒了之前鑲嵌在洞頂?shù)膶毷凉庹彰?,溫柳的視線受到限制,只能模糊地分辨出眼前人的輪廓。
男人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似乎剛才那一段路就已經(jīng)耗光了他所有的力氣。
“你沒事吧?”溫柳啞著嗓子擔(dān)憂地問,雖然剛才還搞不清楚情況,但很明顯男人一直在保護(hù)著自己,要不是有對方在,那些發(fā)出惡意聲音的黑影估計不會這么輕易地放他離開。
男人搖搖頭,燦金色的獸瞳彌漫上幾條血絲,冰冷的嗜血欲望一閃即逝,溫柳并沒有發(fā)現(xiàn)對方的異樣。
“你還能走嗎?”這里也不知道是哪里,沒有男人帶路,溫柳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找到出去的路,他消失了這么久,估計阿牛他們早就急瘋了。
男人沒有回話,他的喘氣聲很重,溫柳都要擔(dān)心他會不會一個呼吸不過來直接撅過去。過了好一會兒,男人似乎說了句什么,溫柳沒有聽清,他把腦袋湊過去,男人溫?zé)岬臍庀⒉林鴾亓亩舛^。
“澤維爾?!?/p>
“我的名字叫澤維爾?!?/p>
男人話音剛落,溫柳便感覺手中的觸感變了,似乎是從屬于人類的溫?zé)崛彳浀钠つw變成了獸類冰冷粗糙的鱗甲。
溫柳嚇得縮回了手,“嗷。”一聲帶著點(diǎn)奶聲奶氣,獨(dú)屬于動物幼崽的聲音響起,溫柳感覺自己的大腿似乎被什么東西給扒拉住。低頭看去,只見那東西長著一雙翅膀,正手腳并用地抱著他的大腿,而剛才還在說話的男人卻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狹窄的隧道里再也看不到對方的身影。
溫柳愣了愣,似乎想到了什么,帶著幾分試探地喚了一聲面前的不明生物,“澤維爾?”
聽到自己的名字,不明生物歡快地扇了扇翅膀,別看它的個子還沒溫柳的腰部高,翅膀卻非常有力,只是簡單地拍打幾下就帶起了一陣颶風(fēng),差點(diǎn)把溫柳整個人給掀翻在地。
溫柳大著膽子伸手摸了摸它的腦袋,結(jié)果摸到一口鋒利的牙齒,對方似乎對溫柳的主動接觸很好奇,輕輕地啃了兩口溫柳的手指,沒有用力,溫柳只感覺手指癢癢的,還沾了滿手黏膩的口水,讓他忍不住滿頭黑線。
“嗷嗷?!辈幻魃锖芸焖砷_口,先是用大舌頭舔了舔溫柳的手背,然后用腦袋頂了頂溫柳,示意溫柳快點(diǎn)離開。這處隧道并不算安全,誰也不知道巨龍時代遺留下來的不明生物什么時候從哪個角落里竄出來。
那個叫澤維爾的男人雖然換了一種形態(tài),但很顯然對方還知道離開的路,因?yàn)橹車饩€太暗,溫柳看不清楚對方現(xiàn)在的模樣,不過從他的動作可以看出,現(xiàn)在這個形態(tài)很顯然不太懂得走路,一雙小翅膀時不時揮動幾下,圓滾滾的身體還沒飛起來,反而好幾次差點(diǎn)把溫柳給吹翻了。
看著前面搖搖晃晃,時不時還撲騰著翅膀蹦跳幾下的身影,溫柳忍不住開口詢問:“需要我抱著你走嗎?”
“嗷?”不明生物扭過頭來,疑惑地歪了歪脖子。
溫柳走上前去,彎腰想要把對方抱起來。不過他很顯然是高估了自己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即使用上了吃奶的力氣也不過是稍微把對方抱離地,想要抱著對方一起走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溫柳有點(diǎn)尷尬地頓住了動作,還是不明生物了解溫柳現(xiàn)在的身體情況,輕輕從溫柳的懷里掙脫開來,只把自己的翅膀尖尖塞到溫柳的手心里,像人類的牽手一般讓溫柳握著他的翅膀。
“嗷?!辈幻魃镉淇斓氐鸵饕宦暎S后不再扇動翅膀,而是邁著爪子不太熟練地在地上爬行著,還時不時回頭看看牽著自己的溫柳有沒有跟上來。
在黑暗中行走,時間似乎都被拉長了,在溫柳的肚子發(fā)出饑餓的信號時,不知道跟著不明生物走了多少條隧道的溫柳才終于聽到了屬于人類的說話聲。
不過說是人類也不太準(zhǔn)確,溫柳認(rèn)真聽了兩句,發(fā)現(xiàn)說話的是狗頭人。
“該死的人類,臭狗屎一樣的人類,他們是怎么發(fā)現(xiàn)我們的巢穴的?”幾個狗頭人扯著腦袋上臟兮兮的毛發(fā)一邊害怕一邊臉色猙獰地咒罵著。
“怎么辦?那些人類已經(jīng)抓了好幾個族人了,他們一定會發(fā)現(xiàn)這里的。”
“狗屎,都是你們這些狗屎一樣的家伙,被人類跟蹤了都沒有發(fā)現(xiàn)。”
“不能再待在這里了,我們必須離開,在人類發(fā)現(xiàn)我們之前,往更深處的巢穴里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