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漢這些狗賊想要用我顏良做誘餌引誘主公入圍,想也休想,我顏良縱然戰(zhàn)死沙場,馬革裹尸也絕不會讓吳賊如愿!”
在辛毗的分析之下,顏良領(lǐng)悟了漢軍圍點打援的計劃,生怕自己連累了袁紹。在將士們吃飽喝足,休息了大半個夜晚之后,吩咐丟棄了營寨輜重,每人攜帶兩天的干糧,向東強行突圍,殺回濟(jì)南國治所平陵,與袁紹會合之后再做計議。
得了顏良一聲吩咐,兩萬多袁兵俱都披堅執(zhí)銳,跟隨著顏良丟棄了寨柵,向東面的田真大營發(fā)起了猛攻。出門之時,才發(fā)現(xiàn)另一位參軍荀諶不見了蹤影,顏良也是無可奈何,猜測十有八九連夜出逃,投奔徐州刺史荀彧去了。
昨日一戰(zhàn),顏良三萬人馬折損了七八千,導(dǎo)致元氣大傷。薛禮、陳登、關(guān)勝、田真各自率領(lǐng)一萬五千人馬,就像一座四合院般四面合圍,扎起了四面寨柵,把顏良的兩萬殘軍圍困在了方圓數(shù)里的范圍之內(nèi),準(zhǔn)備執(zhí)行李靖的圍點打援計劃。
只是讓漢將沒想到的是,顏良竟然如此剛烈,對袁紹竟然如此忠心,抱定了玉石俱焚的決心,寧可突圍死戰(zhàn)也不愿意成為引誘袁紹的誘餌。
天色朦朧,顏良一馬當(dāng)先,副將馬延與全副披掛的參軍辛毗緊隨其后,引領(lǐng)著兩萬哀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東面的田真大營發(fā)起了強攻。
田真在戰(zhàn)場上表現(xiàn)優(yōu)異,自身武藝了得,麾下將士進(jìn)退有章。但北面的陳登背后就是黃河,西面的關(guān)勝背后是曹操的地盤,南面又是實力最強的薛仁貴大營,顏良別無選擇,只能強攻田真大營,只要能夠突圍而出,便能夠返回平陵,會合袁紹主力大軍。
震天的殺聲中,顏良拍馬舞刀,挑開鹿角,連斬百余名漢軍將士,將寨柵沖破了一片豁口,揮軍直入。
兩萬袁軍人人冒死,各個奮勇,直沖的田真軍陣腳大亂。
沒料到顏良的攻勢如此猛烈,田真一邊手提十字槍,奮力阻截顏良軍,一面派遣使者向薛禮、陳登、關(guān)勝三軍求援,若不能及時合力,恐怕將會被顏良軍突圍而去,導(dǎo)致竹籃打水一場空。
田真手提十字槍左沖右突,倒也無人能敵,看著顏良所在的位置,想要過去攔住他:“顏良匹夫休走,可敢與吾一戰(zhàn)?”
沖寨突圍可不是沙場斗將,用猛將對猛將,牛人對牛人,而是應(yīng)該選擇用士卒纏住防御方的猛將,而突圍方的大將專門攻打守御方的薄弱之處,哪邊有老弱病殘就打哪邊,這樣才能最快的突破重圍。
因此,盡管田真不停的向顏良叫陣,顏良卻只是充耳不聞,吩咐馬延帶著一批重甲步卒死死的纏住田真,自己則率領(lǐng)精銳橫沖直撞,專門擊殺兵卒,一路向東突圍而去。
顏良手提一口七十八斤的大刀,奮力死戰(zhàn),一路沖殺下來,斬首數(shù)百級,無人可擋,引領(lǐng)著萬余人終于逼近了東面寨柵。一陣猛砍猛伐,將寨柵砍倒了一大片,成功的沖出了田真大營。
“兒郎們,休要回頭,隨我向東,能走一個算一個!”
成功的突破了田真營寨,顏良也顧不得回兵救援后面的馬延,若是被薛禮、陳登、關(guān)勝三軍追了上來,誰也走不掉,只能走一個算一個。
在顏良的吩咐下,沖破了田真防線的袁軍銜枚疾進(jìn),快速的向東撤退。
剛剛走了二里路,突然斜刺里殺出一支人馬攔住了去路,“薛”字大旗迎風(fēng)飄蕩。
來的正是薛仁貴統(tǒng)率的人馬,聽聞顏良向田真的營寨發(fā)起了兇猛的攻勢,薛仁貴救敏銳的判斷到倘若都在后面追,不一定能夠困死顏良,還是先抄后路截斷顏良的去路方為上策。
萬余名漢軍按照矩形方陣排開,薛仁貴手提一桿紅纓槍,背掛萬里起云煙,腰懸青釭劍,胯下赤兔馬,威風(fēng)凜凜的攔住了顏良去路:“已經(jīng)無路可逃,顏良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兩馬迎個正著,顏良自知難以再躲避,大吼一聲:“大丈夫死則死矣,何饒舌也!今日我顏良便與你殺個痛快,看看單騎闖洛陽的薛禮究竟有何本事?”
“那就讓你死個明白!”薛仁貴策馬向前,手中紅纓槍奔著顏良面門就是一槍。
顏良揮刀格擋,怒吼道:“亮出你的方天畫戟!士可殺不可辱,你棄戟用槍,莫非蔑視我顏良?”
薛仁貴知道顏良刀重力大,用長槍不能硬拼,需要用速度與變化克制對方,當(dāng)下槍尖一轉(zhuǎn),閃開了顏良的大刀,一招“白蛇吐信”直刺顏良咽喉,“哼……本將不用畫戟,照樣能夠取你首級!”
“狂妄自大,某今日便是戰(zhàn)死沙場,也要讓你知道河北四庭柱之首的顏良不可侮辱!”顏良吼聲如雷,手中大刀大開大闔,走的剛猛一路。
薛仁貴雖然嘴里說用槍也能取顏良的首級,但這支普通的紅纓槍比威力強大的方天畫戟,讓薛仁貴在攻防兩端都受到了不小的影響。更何況這是薛仁貴第一次用槍對決一流猛將,因此更是容不得大意,必須使出渾身解數(shù)與顏良周旋,才能尋覓到獲勝良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