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頭上萬箭齊發(fā),城墻下攻勢如潮。
蕭摩訶肩扛云梯沖鋒在前,一手將馬槊舞動的好似風(fēng)車,將周身上下包裹的滴水不漏,迎面而來的箭雨被擊打的七零八落,紛紛墜地。
潮水般的袁軍仿佛蟻群,向著劇縣城鋪天蓋地的涌來,一副誓要吞肉噬骨的架勢;而蕭摩訶就像蟻群中的一只螳螂,一路上閃轉(zhuǎn)騰挪,飛蝗般的箭雨根本奈何他不得。
不過片刻的功夫,蕭摩訶就第一個沖到了劇縣城下。
“咣”的一聲,將云梯架在了城墻上。
梯子頂端距離墻垛大約半丈左右,這樣的高度既可以讓攻方士卒輕松的攀上城墻,又讓城頭上的守軍無法輕易的把云梯推倒。除非從墻垛之間探出身子來,但這樣勢必會面臨著九死一生的風(fēng)險,城墻下面的袁軍弓弩手也不是木偶雕塑。
“上云梯!”
身材魁梧,虎背熊腰的蕭摩訶一聲虎吼,率先揮舞著馬槊開始攀登。
在他身后緊跟著數(shù)十名剽悍的先登死士,俱都頭頂盾牌,手提大砍刀簇擁在云梯下面,陸續(xù)的跟著蕭摩訶向上攀爬。
魏延在城墻上看到蕭摩訶身先士卒的登城,心中不由得一凜!
雖然沒有親自與蕭摩訶過招,但魏延對蕭摩訶的勇猛卻心有余悸。武藝和自己在伯仲之間的關(guān)勝被他五十回合刺中了腿部,而花榮更是被十合速敗,敗逃的時候背部還被狠狠的抽了一槊桿,導(dǎo)致花榮到現(xiàn)在還躺在床上。
魏延雖然不怕死,但卻很有自知之明,知道倘若被蕭摩訶攀上了城頭,以自己的武藝是擋不住他的。急忙大聲招呼:“強弩手、投石兵,把所有火力瞄準(zhǔn)云梯上這個拿著馬槊的家伙,絕不能讓攀上城墻!”
得了魏延一聲吩咐,躲在其他女墻后面射擊的幾十名弓弩手一股腦的圍了過來,從墻垛的探孔中伸出弩弓,朝著蕭摩訶亂箭齊發(fā)。
負責(zé)投石的力卒也挑選了最大的巨石,甚至是重達兩百多斤的巖石,準(zhǔn)備用來招呼蕭摩訶。一個人抱不動,就兩個人搬,兩個人搬不動就三個人抬……
一時之間,迎著蕭摩訶而來的箭雨頓時密集了數(shù)倍,而且大多都是力道強勁的硬弩,速度快沖擊力強,伴隨著的還有大小不一的巨石與擂木。
“吼嗬!”
蕭摩訶不斷的發(fā)出咆哮,在為身后悍卒鼓勁的同時也能震懾城墻上的守軍。
紛紛的箭雨與石塊都被他手中的馬槊無情的擊落,如同撞在了礁石上的波浪,瞬間就浪花飛濺,四散而去。
但蕭摩訶身后的士卒就沒這樣的能力了,在城頭上火力加強了數(shù)倍的情況下,不是手中的盾牌遮不住身體,被弩箭射中,就是被巨石的沖擊力一下子砸懵,紛紛像下鍋的餃子一般向云梯下面墜落,片刻之后整個云梯上只剩下蕭摩訶一人。
看著一塊巨石當(dāng)頭砸下,蕭摩訶怒吼一聲,單手揮槊撥打雕翎,另外一只手探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托住了巨石的底部,雙腳在云梯上站的穩(wěn)如磐石,紋絲不動。
“給我回去!”
蕭摩訶一聲咆哮,單臂猛地使出全力,將兩百多斤的巨石狠狠的向上拋出了將近三丈,“轟隆”一聲,砸在了城頭上。
伴隨著連勝的慘叫,至少有六七名弓弩手不及躲閃被巨大的石塊砸的血肉模糊,密集的箭雨頓時稀疏了許多。
“蕭將軍真戰(zhàn)神也!沖?。 ?/p>
看到蕭摩訶如此勇猛,云梯下面的死士大受鼓舞,齊齊爆發(fā)出一聲歡呼,趁著城頭上箭雨稀疏之際,再次迅速的向云梯上發(fā)起了攀登。
“哈哈……蕭摩訶真絕世猛將,顏良、文丑不及也!吾當(dāng)親自擊鼓助威!”
袁譚在高處看的真切,不由得大喜過望,翻身下馬從鼓卒手里接過鼓槌,親自擂鼓助威。
危急之時,一支百余人的游俠隊伍策馬疾馳而來,從背后向袁軍發(fā)起了沖鋒。
遭到突襲的是泰山寇尹禮的隊伍,此刻正在全力攻城,沒想到背后起火,猝不及防之下亂成一團。
一個身高九尺左右的大漢,身穿銀鱗連環(huán)甲,頭戴虎嘯紫金盔,胯下一匹猶如墨染的黑色大宛良馬。手提一柄盤龍單刃戟,背后插著一對鑌鐵手戟,腰懸箭壺,背掛強弓。如同一只進入羊群的猛虎引領(lǐng)著這支百余騎的隊伍,所到之處一路披靡,馬前竟無一合之?dāng)场?/p>
泰山寇軍紀(jì)松弛,在遭到背后突襲的情況下俱都驚慌失措,除掉被砍殺了數(shù)百人之外,還因為擁擠的過于密集,自相踐踏之下,又踩死踩傷了數(shù)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