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好強悍的隊伍啊,這絕不是一般的山賊,甚至就連盤踞在這一帶的葛陂賊都不會有這樣的戰(zhàn)斗力,對方用黑袍把鎧甲裹在里面,分明是想掩飾他們的身份,這說明了什么?”
劉辯穩(wěn)穩(wěn)的坐在追風白凰之上,雙目微閉,陷入了沉思。
葛陂賊是張角、張寶、張梁三兄弟死后才興起的亂軍,與黑山賊、白波賊并稱三大黃巾余孽,以弋陽人羅天王為渠帥,最多的時候擁有五六萬人,為禍汝南、南陽、淮南一帶。但后來在袁術、劉表以及朱儁的聯合鎮(zhèn)壓之下土崩瓦解,分裂成十幾股小型的游寇。而且作為起義軍,葛陂賊應該不會有這樣的戰(zhàn)斗力,所以這個可能性被率先排除。
劉辯揉了揉被冷風吹得有些麻木的臉頰,繼續(xù)思考:“既然不是山賊叛軍,那么就是官兵咯,到底是哪個混蛋竟敢伏擊老子?”
董卓軍有宛城的劉磐阻擋,而且步卒也不會來的這么快,可以率先排除。劉表軍的可能性也不大,否則劉磐根本沒必要向自己贈糧,更沒必要追隨五六百里跑到袁術的地盤上來伏擊自己;如果劉磐想動手,自己的三千多人根本走不出南陽。在排除了董卓和劉表之后,剩下的能夠在汝南用兵的也就只有袁術一個人了!
想到這里,劉辯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燒了起來:“一定是袁術這個逆賊,看來這廝從一開始就有不臣之心,竟然不顧我弘農王的身份,趁著孤剛剛組軍之際偷襲于我。早晚有一天,老子要把你挫骨揚灰,替這些投靠我的士兵復仇!”
望著戰(zhàn)場中不斷倒下的士卒,劉辯的心里既感到憤怒又感到難過。
憤怒的是自己與袁術無冤無仇,又沒招他也沒惹他,只是借境過界而已,狗娘養(yǎng)的有必要派出精銳主力伏擊自己么?
難過的是那些丟了性命的士卒本來不會死的,至少不會死的這么早。如果不是自己的穿越,這些人可能只是耕地的民夫,甚至是受災的難民。但就算缺衣少糧,也不會死的這么慘,更不會死的這么快!
說起來是自己害了他們,這些士卒懷揣著建功立業(yè)的希望,懷揣著效忠大漢王室的夢想,投靠在自己這個弘農王的麾下,本來希望能夠出人頭地,換得富貴榮華,沒想到只是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便踏上了不歸的道路……
“各位軍卒,請你們的在天之靈放心,只要寡人不死,一定會把袁術挫骨揚灰,以慰你們的在天之靈!”劉辯閉上眼睛,在心里默默的發(fā)下誓言。
“不好,有人劫糧!”
就在劉辯思緒飛揚的時候,小土丘下面的糧車隊又驚糟糟的亂成一團。
一支三百人的隊伍不知從哪里悄無聲息的冒了出來,向押解糧草的隊伍大肆砍殺起來。
李嚴統(tǒng)率的這支護糧隊本來就是軍隊中的老弱病殘,平時疏于訓練,突然遭到了襲擊,頓時亂成了一鍋粥,膽大的揮刀死戰(zhàn),膽小的甚至丟下兵器,鉆到了糧車底下。
“給我頂住,誰敢后退,立斬無赦!”
李嚴手提一桿長槍,戳翻了兩名敵軍,然后從馬車底下拉出一個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膽小鬼,嘶吼道:“你躲在下面只會死的更慘!給我拿起武器,和敵人拼命去!不要以為老子愛兵如子,就不忍心殺你們!”
“諾!”
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士兵也知道自己犯了軍規(guī),更感激李嚴的手下留情,從地上撿起長矛和賊兵廝殺了起來,并且成功的戳死了一人,雖然他自己也被砍掉了半截腦袋,但至少有尊嚴的死去。
在李嚴的組織之下,三百多人的護糧兵背靠著糧車,與前來劫糧的賊兵糾纏在一塊,一時間難以分出勝負。
與此同時,一匹黃鬃馬馱著個身高八尺半,虎背熊腰,面目兇惡,手持三尖戟的武將沖向了山坡,在他的身后跟隨了近百名精卒,直踏的腳下塵土飛揚。
“哈哈……弘農王,哪里走?”
看到對方氣勢不凡,來勢洶洶,劉辯大驚失色,難不成自己的小命要丟在這里嗎?
“大王請跟在我們兄弟身后,吾等護送你沖下山去!”
沒想到賊兵竟然直撲土丘而來,負責拱衛(wèi)主公安全的敖勇和樊猛各自提了兵器,招呼劉辯跟在身后突圍。
劉辯也知道,如果能夠沖下土丘,還可以撿回一條性命。要是猶豫不決,等對方沖上來之后,只能束手就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