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宏亮的叱喝從官兵后面?zhèn)鱽恚袣馐?,竟然一下子就把亂糟糟的人聲壓制了下去。
眾官兵齊齊回頭,只見慘淡的月色照耀下,一個身高八尺八寸的猛將,頭戴范陽笠一般的盔帽,身穿一襲藏青色長袍,手提一桿銀光閃爍的長槍,胯下一匹烏黑的駿馬,正傲然怒視。
雖然只是一人一騎,但在銀色的月光裹挾之下,透出無盡的殺氣。
盡管只是一人一騎,氣場卻勝過千軍萬馬,甚至讓不少袁兵下意識的汗毛倒豎,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你……你是何人?”
刀疤校尉是久經(jīng)沙場的老將,只是一看對方騎馬的姿勢,持槍的手勢,就知道絕對不是等閑之輩,不由得顫聲問道。
“湯陰楊再興!”
楊再興手中的長槍挽了三個槍花,單手向前一點(diǎn),槍指刀疤校尉,冷聲報上了姓名。
雖然知道來的是個用槍高手,但刀疤校尉自恃人多,冷笑道:“你走你的陽關(guān)道,因何招惹軍爺?shù)葓?zhí)行公務(wù)?惹惱了老子,亂箭射死!我就不信你有三頭六臂?”
楊再興面色如霜,手中長槍一指,冷聲道:“把無辜的百姓放了,你們走!否則,便死!”
“狂妄,給我亂箭射死!”
刀疤校尉大怒,揮手示意剛剛把岳云圍了的弓弩手調(diào)回頭來瞄準(zhǔn)楊再興,先把這廝亂箭shele。
“袁術(shù)殘暴無道,爾等助紂為虐,今日楊再興便替天行道!”
楊再興一聲怒斥,手中長槍揮舞開來,猶如火樹銀花,槍頭在月光照耀之下,猶如一層銀色水晶,將一人一馬牢牢的包裹在其中,風(fēng)雨難透。
尋常武將撥打雕翎的時候,擊落的箭支只會像飄零的樹葉一般墜落,而射向楊再興的箭支被反彈回來之后,卻仿佛長了眼睛一般,反轉(zhuǎn)箭頭射向了放箭的弓弩兵。
誰射出的箭支,就會反彈向誰,不偏不倚,也絕不會賴上別人!
只聽?wèi)K叫聲此起彼伏,轉(zhuǎn)瞬間就有數(shù)十名弓弩手被反彈回來的箭矢射中了自己,或者是面部或者是,一個個捂著傷口,嘶聲慘嚎。
剩下的弓弩手被嚇得膽戰(zhàn)心驚,終于喪失了放箭的勇氣。齊齊丟下了手里的弓弩,忙不迭的向后退卻。軍心瞬間都降到了谷底,士氣處在了崩潰的邊緣!
刀疤校尉也快要崩潰了,今天遇上的一大一小,全都是妖孽級的人物,這還讓人怎么活?
“騎兵,騎兵哪!結(jié)陣沖鋒,我就不信一個人能逆天了!”
刀疤校尉佩劍一揮,喝令周圍的騎兵結(jié)成陣勢,圍殺這單人單騎。
隨著人喊馬嘶之聲此起彼伏,將近三百名騎兵按照二十人一隊(duì)的規(guī)模排列開來,密密麻麻,團(tuán)團(tuán)簇簇,各自揮舞著手中長矛尖槍,高聲吶喊著鼓舞士氣。
“沖!”
楊再興提韁帶馬,挺槍沖擊。
黑色的坐騎猶如一匹蛟龍一般竄進(jìn)了騎兵陣中,手中長槍抖出一團(tuán)團(tuán)銀光閃閃的槍花,所到之處波開浪裂,猶如巖石撕開了巨浪一般。
一個沖刺之后,楊再興毫發(fā)無損,數(shù)百騎兵甚至連他的衣襟都沒有沾到,而被刺于馬下的官兵至少有五六十人,俱都被戰(zhàn)馬踩踏的皮開肉綻,白骨森森。死了的也就罷了,沒死的在地上來回的打滾,發(fā)出撕心裂肺一般的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