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雪薇警惕道:“你一個人口普查的,不知道我家?guī)卓谌耍俊?/p>
白無辛反問:“你猜我為什么做人口普查?”
蘇雪薇哽住。
她抽了抽嘴角,說:“我家里兩口人?!?/p>
白無辛問:“你和你丈夫兩個?”
“不?!碧K雪薇說,“我和我女兒,兩個人。”
白無辛問:“你女兒在哪里?”
蘇雪薇沉默了一瞬。
不太自然地遲疑了片刻,她轉移了視線,看向后院,說:“她有一點病,在后院曬太陽?”
怎么還是個疑問句。
白無辛饒有興趣地拉長聲音唏噓了一聲,沒急著讓她領著自己去看看,問:“她是什么病?”
“不知道?!碧K雪薇說,“去了好多家醫(yī)院看了,都看不明白?!?/p>
說到這里,她臉上突然出現(xiàn)了一些怒意,但又很快被她壓了下去。
她低下頭,嘟囔著罵:“一群庸醫(yī)。”
“哎,別這么說,醫(yī)生都是好醫(yī)生的,醫(yī)者仁心嘛?!卑谉o辛說,“醫(yī)生都說了什么?有沒有說可能是什么???如果是什么疑難雜癥,我可以幫你上報,讓上面多照顧照顧你家女兒。”
蘇雪薇撇撇嘴,說:“什么都沒說,縣城的醫(yī)院,省里的醫(yī)院,我都帶她去了,做了好多檢查,什么ct啊,b超啊,亂七八糟什么檢查都做過了……他們就……”
蘇雪薇臉上的怒意又出現(xiàn)了。她這次氣得牙都抖,但還是沒發(fā)作,咬著牙把怒火咽下去了。
她咽了口口水,說:“反正就那樣,他們什么都沒說。你們別問了,反正我女兒死不掉的?!?/p>
“醫(yī)生說的她死不掉的嗎?”
另一道聲音從背后插了進來。
這聲音相當耳熟,壓根聽不出來是男是女,霧里看花一樣朦朧又魅惑。
白無辛臉上的笑有一瞬間僵住。
他跟陸回一起回頭,果不其然,留著一頭長發(fā)的商枝換了一身現(xiàn)代人的裝束,抱著雙臂叼著根煙槍,笑瞇瞇地站在他們身后。
這人化了人形,把臉上那股“迷不死你”的美勁兒也往回收了收,長相看起來平庸了些許。
但還是蓋不住想讓自己雌雄難辨長得漂亮的老毛病,五官大體沒變,穿的一身衣服也特別中性。
蘇雪薇被他的突然出現(xiàn)嚇了一跳,都沒回答,看著他愣住了。
商枝耐著性子再次問了一遍:“醫(yī)生說的她死不掉的嗎?”
蘇雪薇才回過神來。她“嗯嗯啊啊”支支吾吾應了幾聲,說:“不是?!?/p>
商枝問:“那是誰說的?”
“用得著你管?”蘇雪薇不悅道,“你管得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