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信你,”閻王爺瞥了他一眼,“我是信商枝?!?/p>
日巡說不出話來了。
閻王爺說:“你倆跟她也一千多年了吧?!?/p>
他語氣很平穩(wěn)很篤定,是一句陳述句,不是在問他們倆。
日巡說:“呃……是啊。”
閻王爺揮了揮手,沒再接下句,直接把他倆趕走了。
出了閻王殿,日巡手插著腰,站在殿門口,感覺腰骨疼。
他還感覺今天的地府天氣格外不是人,甚至令他有點兒委屈,雖然跟往常沒什么不一樣。
夜巡的腳步聲在他身后響。日巡知道他來了,就頭也不回地說:“先說好,不是我,真不是我,怎么你們所有人都覺得是我,他剛剛那話絕對還是勸我自首……誒你去哪兒???你聽我說話啊!”
夜巡根本沒做停留,跟他擦肩而過之后,直接就往前走了。
日巡在他后面接連叫了他好幾句,他都沒停下來。
日巡嘖了聲,追了上去,大叫:“夜巡!”
夜里蟲鳴陣陣。
白無辛坐在王家村的菩薩廟外面的一塊大石頭上,嘴里塞著根棒棒糖,看著遠方的天愣神。
有人啪啪拍了兩下他坐著的石頭,白無辛就把頭低了下去。
是陸回。
“想什么呢?!标懟卣f,“快下來,大晚上爬這么高吹風,著涼了怎么辦?!?/p>
白無辛說:“怕什么,我身體很好的。”
陸回說:“忘了你上個月還住院呢?快下來?!?/p>
白無辛撇撇嘴,拗不過這個操心命,只好跳了下來。
正巧,旁邊地府的門開了,商枝走了出來。
這才一天多不見,商枝臉色更差了。她出來的時候捂著腦門,腳步都飄忽,一身大袍子跟著晃晃悠悠,平時總拿在手上的煙槍也不拿了,整個人憔悴得像下一秒就要迎風飄走。
白無辛看得都嚇一跳,趕緊上前去扶了她一下。
商枝跟抓到救命稻草一樣死死抓住他一只胳膊,深吸了一口氣,又慢慢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