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最后一盤了,你端過去吧?!彼林终f,“要是吃不完……也別再讓老爺?shù)沟袅?,吃不完端回來,我明個(gè)兒晌午熱上一熱,還能吃的。公子們不吃,我們能吃。”
白無辛就站在陸回旁邊。他瘸了條腿,端飯容易灑,不能端,這一趟他是跟著陸回做陪同的。
白無辛聽了這話,替陸回答道:“阿嬤,這也不是我們說了能算的呀,是吧?”
他是看著陸回詢問是不是的。
陸回也看著白無辛,點(diǎn)了點(diǎn)頭。
阿嬤咬咬嘴唇,嘆了口氣:“也是。罷了,不必說了,你再惹老爺生氣,怕是難全身而退,罷了罷了??焖腿グ?,送完了早些回去睡?!?/p>
陸回向她欠了欠身:“辛苦您了?!?/p>
白無辛跟著一起向她欠了欠身,兩人回頭一起走了。
剛回過身,走廊那邊就咚咚地響起了腳步聲。
腳步聲怒氣沖沖,一聽就知道是誰。
白無辛趕緊拉了一把陸回,讓他回來了些,自己立刻躬下身去行禮。
陸回也跟著他一起行禮。
邵文玉進(jìn)了廚房里。
十年過去,溫潤小公子也長成了大人模樣,五官有棱有角了不少。
他散著頭發(fā),進(jìn)了廚房就挨個(gè)掃了一眼這些下人,最后,目光停留在了陸回端著的一盤子吃的上面。
燉豬蹄上灑了蔥花,一盤子燉菜上灑的是小米辣,一碗白玉似的米飯,還配了一碗熱氣騰騰的蛋花湯。
邵文玉看得眼皮直突突。
他深吸了一口氣,復(fù)又慢慢呼出來。他盯著廚房里的阿嬤,問:“又是父親要的?”
阿嬤不敢說話,頭埋得更低:“回公子,老奴只是個(gè)做飯的……”
“所以是父親要的?”
“……”
阿嬤一聲不敢吭。
邵文玉懂了。他冷笑一聲,說:“越來越?jīng)]個(gè)爹樣兒了?!?/p>
他一甩袖子,轉(zhuǎn)身就走。跟著他的下人冬風(fēng)滿是無奈地嘆了口氣,一瞧就是知道他家公子要干什么,但攔不住。
冬風(fēng)對(duì)陸回說:“給我吧,我替你端過去,看這樣,我家公子是又得跟老爺一頓雞飛狗跳了。沒個(gè)清凈啊,你倆回去睡覺去吧。”
陸回說好,把手里的餐盤給了他。
阿嬤忙說:“冬風(fēng),等到老爺跟前,你替我說幾句話周旋周旋,解釋解釋啊,別回頭成了我跟公子告密的了?!?/p>
“曉得,我辦事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