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人在哭。聲音如泣如訴,傷心如斷腸。
聲音聽起來很是耳熟,一聽就是溫嫻郡。
白無辛有些汗顏,他已經(jīng)完全不怕這點(diǎn)鬧鬼的動靜了。
陸回推著白無辛走到池子旁邊。
白無辛往里看了一眼,池水清澈見底,陸回畫的法陣還在。
除了法陣,水里就啥也沒有了。
白無辛抬頭:“好像不在誒。”
陸回面無表情地哼哼了一聲,低眉往池子里一瞧,叫她:“溫嫻郡?!?/p>
溫嫻郡哭得更大聲了。
“謝必安來了。”
騰地一下,池水破空三尺高,水花如巨浪似的嘩啦濺了下來。
白無辛嚇得大叫。陸回一揚(yáng)手,結(jié)界一下子展開來,為他擋下了所有水花。
白無辛一點(diǎn)沒被濺到。
水順著透明的結(jié)界邊緣往下淌落。
白無辛驚疑未定。池子里,水鬼溫嫻郡站著,渾身滴滴予讠答答淌著水,滿臉血淚,眼白都成了黑的,模樣更恐怖了。
她字字泣血:“你終于來了!你沒事兒吧!”
陸回掏出大鐮來,在手上旋了一圈,反握住握把,拿著最底端的柄就不輕不重地在她腦袋上敲了一下。
“沒事兒都差點(diǎn)讓你搞成有事兒,這水要是被你濺到身上怎么辦,現(xiàn)在身上繃帶還沒拆呢?!标懟爻獾?,“想什么呢。”
“抱歉抱歉。”溫嫻郡揉揉腦袋,吸了口氣,依然泣著血珠,“我就是太擔(dān)心了!你沒事吧!”
白無辛有些磕磕巴巴:“沒,沒事。”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溫嫻郡一屁股坐回水里,委屈巴巴撅起嘴,眼淚汪汪,“哎喲,嚇?biāo)牢伊?!我那天還以為你要交代在那兒了!”
她這么一坐,白無辛忽然發(fā)覺,她真的還是個二十出頭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