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卿的眼神往外飄了飄,她想起了白無辛剛剛叮囑她的話。
不久前的白無辛握著一杯大滿貫?zāi)滩栲轮?,帶著她躲在于歌后面偷聽。他們離得很近,但不知道為什么,于歌完全沒有發(fā)覺。
白無辛告訴她:“我們不方便說太多,你也不傻,意會應(yīng)該也能意會出來了。這事兒自己知道就行了,以后盡量不要跟外人提起來?!?/p>
石卿當(dāng)然意會到了??伤€是難以置信,就問:“真的有這種……這么玄乎的事兒嗎?”
“有,還很多?!卑谉o辛說。
石卿把于歌摟緊了些。她倆在路邊抱在一起,各自沉默著,不知都在想什么。
過了挺久,于歌說:“卿卿?!?/p>
石卿:“嗯?”
“你那個時候,為什么會覺得他是我哥?”
石卿在想別的事情,一時間沒接上這個腦回路,懵懵道:“什么?”
于歌說:“就是你剛買完排骨來找我的時候,你不是問我那個人是不是我哥嘛。你那個時候,為什么會那么覺得?”
“啊,因為很像啊?!笔錁妨?,說,“我有一個表哥交了個女朋友嘛,有次我跟他出去,碰上他女朋友跟她哥在一起。她哥看我哥的眼神,就跟那個男的看我的眼神一模一樣。我就想,該不會是你什么哥哥之類的?!?/p>
“這樣啊?!庇诟栲?,“原來是這樣。”
于歌看起來頗有些沒來由的豁然。
石卿不太懂,就拍了拍她的腦袋。
日巡走到商場外面,看著人來人往,呆了半天,仰頭去看天,對著天空長長嘆了一口氣出來。
他回頭,道:“你到底搞什么飛機(jī)?”
白無辛站在他后面,一張臉板得特別無辜。
白無辛瞇眼笑了:“哎呀,我就是跟夜巡說過兩句話,我覺得這些事兒如果找不到一個出口總憋著呢,說不定真會憋出病來。而且,遇到不容易,你就不想跟自己妹妹說兩句話嗎?”
“我沒有妹妹?!比昭舱f。
白無辛:“???”
“本來就沒有,我妹妹早死了?!比昭舱f,“那就是個叫于歌的陽間人,跟我一毛錢關(guān)系都沒有?!?/p>
白無辛無可奈何:“我說你啊……”
日巡說:“反正我的事情你少管,我又不是陽間人,白無常也管不到我頭上。”
他揮了揮手,轉(zhuǎn)頭走了。
白無辛看他沒打算回地府,還往人多的地方去了,一時奇怪,高聲問道:“你干嘛去???”
日巡說:“買杯奶茶嘗嘗!”
陸回站在白無辛后面,戴著衛(wèi)衣兜帽,半張臉都埋沒在陰影里,低聲道:“他不是不喝甜的嗎?!?/p>
“看見他妹妹喝了吧?!卑谉o辛說,“人就這樣,好久沒見的人手上拿點自己沒見過的,還特別喜歡吃,自己又沒有的話,就想買點兒來嘗嘗?!?/p>
白無辛是對的,因為那天之后過了兩天,他倆下去的時候,陰鬼司一張桌子上就擺著杯黑糖珍珠芋泥奶茶,白無辛一眼就看出來是那天于歌拿著喝的同款。"